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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前男友才知我给他换了肾:陆铮穆襄番外笔趣阁

陆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得到我的允许之后,陆铮干脆住在了医院。相较于我这个快死的人,他好像更珍惜我们相处的时间。“襄襄,这个好不好看?”他将屏幕递过来,我偏头去看,是一件很漂亮的婚纱。洁白的裙摆点缀着价值不菲钻石,在灯光的加持下熠熠生辉。“好看。”“等你好了,就穿这个结婚怎么样?”我知道他在望梅止渴,却有一瞬间真的相信了他对未来的畅想。“好啊,配套的新郎装怎么样?我穿这么漂亮的话,你也得穿好看点才行啊。”他没有说话,将pad反扣在病床上,揽过我的肩膀,在我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随后,他将温热的牛奶递了过来。我端着杯子一口一口往下咽,他望向我的眼底染上了一丝红色。“创业赚到第一桶金后,我买了去普罗旺斯的机票。”“我记得,那里的薰衣草花田是我们毕业时规划的第一个...

主角:陆铮穆襄   更新:2025-03-05 11: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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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铮穆襄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死后,前男友才知我给他换了肾:陆铮穆襄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陆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得到我的允许之后,陆铮干脆住在了医院。相较于我这个快死的人,他好像更珍惜我们相处的时间。“襄襄,这个好不好看?”他将屏幕递过来,我偏头去看,是一件很漂亮的婚纱。洁白的裙摆点缀着价值不菲钻石,在灯光的加持下熠熠生辉。“好看。”“等你好了,就穿这个结婚怎么样?”我知道他在望梅止渴,却有一瞬间真的相信了他对未来的畅想。“好啊,配套的新郎装怎么样?我穿这么漂亮的话,你也得穿好看点才行啊。”他没有说话,将pad反扣在病床上,揽过我的肩膀,在我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随后,他将温热的牛奶递了过来。我端着杯子一口一口往下咽,他望向我的眼底染上了一丝红色。“创业赚到第一桶金后,我买了去普罗旺斯的机票。”“我记得,那里的薰衣草花田是我们毕业时规划的第一个...

《我死后,前男友才知我给他换了肾:陆铮穆襄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得到我的允许之后,陆铮干脆住在了医院。

相较于我这个快死的人,他好像更珍惜我们相处的时间。

“襄襄,这个好不好看?”

他将屏幕递过来,我偏头去看,是一件很漂亮的婚纱。

洁白的裙摆点缀着价值不菲钻石,在灯光的加持下熠熠生辉。

“好看。”

“等你好了,就穿这个结婚怎么样?”

我知道他在望梅止渴,却有一瞬间真的相信了他对未来的畅想。

“好啊,配套的新郎装怎么样?

我穿这么漂亮的话,你也得穿好看点才行啊。”

他没有说话,将pad反扣在病床上,揽过我的肩膀,在我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随后,他将温热的牛奶递了过来。

我端着杯子一口一口往下咽,他望向我的眼底染上了一丝红色。

“创业赚到第一桶金后,我买了去普罗旺斯的机票。”

“我记得,那里的薰衣草花田是我们毕业时规划的第一个旅行计划。”

“嗯。”

他点点头,眼中含着泪,苦涩地笑了笑。

“可我最后没去。”

“为什么?”

“因为你不在。”

话音落,他的情绪仿佛已经有些崩溃。

我放下手中的空杯子,握着他手凑近了些,想要为他擦眼泪。

“襄襄,我真的很后悔。

其实我比谁都清楚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不是没怀疑过自己痊愈的原因,但我不敢。

我不敢求证,我既害怕你弃我而去,又害怕你为我牺牲。

这些自以为是的愧疚和纠结,直到与你重逢的那一刻才倾泻而出。”

他捉住我的手,放到自己唇边。

“因为我的懦弱和胆怯,害你受了那么多的苦,害我们错过了那么长的时间,对不起。”

我深吸两口,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想要安慰他,却觉得眼前一阵眩晕。

“陆铮,刚才的牛奶里,你加了东西对不对?

你想干什么?”

不安感逐渐将我包裹,我死死地咬着嘴唇想要维持清醒。

面前的人只是微笑着望着我,眼中满是遗憾与不舍。

“襄襄,我说过,你不会有事的。”

“不可以,你不能……等你好起来,穿着那条裙子去看一次薰衣草吧。”

他扶着我躺下,在我意识逐渐涣散之际在我唇边轻轻落下一吻。

“然后,忘了我。”

后来的事情,是宋煜告诉我的。

他说,姜雨柔被通缉之后就陷入了癫狂,并将一切怪到我头上。

她靠脑残粉的帮忙潜入了医院,想趁我睡着时要了我的命。

结果被陆铮及时发现,两个人争执之间姜雨柔被推下楼梯,没了呼吸。

他知道自己可能面临牢狱之灾,所以提前了肾移植的计划。

将自己的肾脏还给了我。

“他人呢?”

“已经被警察看管起来了,他说了,不见你。”

宋煜的话截住了我的脚步。

我只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离,刀口带来的疼痛让我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一旁的燃姐和江婉扶着我回床上坐好。

“姜雨柔家人的态度很强硬,陆铮他……应该免不了牢狱之灾。

他应该是提前想到了这点,所以把自己的财产都转给了你。”

宋煜将一份文件递到我手上。

我捧着轻飘飘的纸张,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他还好么?”

“命是保住了,只是很虚弱,后续……可能要交给时间了。”

“好,我想一个人静静,可以么?”

在场的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便点点头,离开了病房。

我翻看着那份财产转赠协议,上面的签名是前段时间陆铮骗我举行假婚礼时诓来的。

“傻子。”

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我抚摸着他龙飞凤舞的签名,仿佛回到了刚毕业时的那个夏天。

穿着白衬衫的少年站在漫天飞舞的彩带中,牵起我的手,对着天空大喊。

“穆襄!

我一定会出人头地然后娶你回家的!”

我被围观群众的眼神弄得无所适从,咬着嘴唇戳戳他的腰。

他也不害羞,抱起我转了一圈,随后在我眉眼间轻轻一吻。

“等我们赚到钱,我就带你去看法国的薰衣草花田,然后在那里和你求婚。”

可谁也没想到,后来他没有娶我。

来看薰衣草的也只有我一个人。

陆铮被判了七年。

我申请过探监,他却始终不肯见我。

国内对于我们这段故事的讨论众说纷纭,为了养病,也为了清净,我在宋煜的建议下定居在了普罗旺斯。

我在院子里开了块地,但薰衣草却比想象中难种。

寄给陆铮的信我写了一封又一封,他却始终都不肯回。

邻居苏珊阿姨路过,看着我对着不肯发芽的薰衣草们叹气,眼神同情地递给了我一块糖饼。

我接过来,席地而坐。

太阳恰好爬上屋顶,被刺眼的阳光晃到,我别过头,却看见角落中冒出了一小颗嫩芽。

仿佛为了顺应我的心境,一阵风轻轻吹过,将我的头巾带去了远方。

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准备去捡。

邮差骑着单车停在了我家门口。

他晃了晃手里的信封,语气轻快。

“穆小姐,有你的信。”


陆铮不相信燃姐的话。

他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带这些难以克制的颤抖。

“胡说。”

眼见面前的人即将被动摇,姜雨柔站起身将他挡在身后。

“谁都知道,陆铮的肾是好心人的遗体捐赠,你们真可以,为了钱这种谎话都说得出口。”

“你……”我抬手制止了还准备为我争辩的燃姐。

咽下口中的腥味之后,我扯出一个笑。

或许是因为满嘴血痕的笑容太过恐怖,姜雨柔和陆铮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对劲。

“姜小姐说得对,我的身体和陆先生没关系。

酒……我喝完了,麻烦您以后不要再来找我的麻烦。”

“你叫我什么?”

不等我反驳,救护车的笛声就在耳畔响起。

燃姐转过头忍了忍眼泪,架着我躺上担架。

陆铮似乎也想跟过来,却被身边的人拦住了脚步。

救护车上,身边的人握着我的手,眼泪一滴滴从眼眶滚落。

“别哭了,燃姐,我不痛。”

“闭嘴吧傻丫头。”

她瘪瘪嘴,在我手背上轻轻打了一下。

“你为什么不和他说,就这么逆来顺受?

值得么?”

我扯了扯嘴角想摇摇头,却发现自己实在是没有力气。

“燃姐,你是怎么知道我把肾换给他的?”

话题被我不动声色地转移走,燃姐的表情闪过几丝不自然。

别过头僵持了一会儿后,她才认命般的叹了口气。

“我全名叫宋燃,你的主治医生宋煜,是我的双胞胎弟弟。”

“那就难怪了……”难怪我看到她就觉得熟悉,也难怪她总是格外照顾我。

如果是五年前的我,面对这种安慰和同情,应该会咬着牙起身,随后不屑一顾。

但时间就是这么神奇,总能不知不觉中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这事真的是巧合,我和阿煜没有同情或者可怜你的意思,我帮你也……燃姐。”

我咳嗽两声后,回握住她的手。

“嗯,你说。”

向来雷厉风行的她眼中闪过了几丝无措,像是害怕我因为这份同情心而伤自尊。

“你能不能,别扣我今天的全勤。”

听见我的话,她原本严肃的表情逐渐松动,随后破涕为笑。

“好。”

我没能撑到救护车到医院就昏了过去。

再一睁眼,我整个人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消毒水的气味扎进鼻腔,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耳边是孩子们的哭闹和病人家属的叹气。

这个场景我经历过无数次。

“穆襄姐,你醒了!”

守在床边的江婉察觉我醒来,不等我开口,就着急忙慌地将医生请了过来。

看着欲言又止的宋煜,我有些抱歉地垂下头。

他眉头紧锁,医院的灯光反射在他的眼镜上,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你不要命了?

你知不知自己喝酒……唉,算了。”

或许是我现在的样子太凄惨,他训斥的话说到一半还是收了回去。

上前简单检查了我的状态之后,他将诊断书递到了我的手边。

“因为这次的事情,你的病情提前恶化了,要是等不到合适的肾源……最多还有半年。”

听见这话,一旁的江婉立刻红了眼眶。

她上前抓着宋煜求他想想办法。

我挤出一个自以为释然的笑,抬起头看向他。

“知道了宋医生,那昨天的住院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操心住院费!

后面这半年你给我好好在医院里待着!”

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宋煜腾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我的意思是,你别担心,医院针对你这类病人有专门的补贴,我之前帮你申请过。”

“那能折现么?

我想趁最后一个月去吃点好……”我话音未落,宋煜已经走到了我跟前。

他眼眶有些微微泛红,手掌扣住我瘦削的肩膀。

“穆襄,如果你是想用这种办法激怒我,然后让我放弃你,你做梦。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我没放弃,你也不许放弃。”

眼见自己的惯用伎俩被识破,我一时也没了别的招数。

说实话,我不想放弃生命。

从失去父母开始,我的人生仿佛就变成了黑白两色。

后来遇见同病相怜的陆铮,尽管他没有把自己父亲的悲剧归咎在我身上,我还是在深夜被愧疚感压得喘不过气。

直到与他相爱,我们两个在世间奔腾的洪流中报团取暖,我的世界才终于有了一丝丝温度。

或许老话说的对,麻绳常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再后来,我们满心期待的新生活被疾病击碎。

我成全了他,自己陷入了难以脱身的泥沼。

对于我的决定,我从没后悔过。

只是,当自己一个人缩在冰冷的小屋里忍受疼痛时,我还是会看着陆铮的社交账号难过。

他去了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不同的人。

墨西哥的沙滩是不是粉红色?

美国街头有没有扮成麦当劳吉祥物的行为艺术?

希腊的遗迹是不是像我们在书上看到的那么壮观?

我有好多想问他的事情,有好多的话想和他说。

我想告诉他,离开他之后我过得不好,吃的不好,晚上也疼的睡不着觉,每天都在想他。

可每次当我把那串熟悉的号码输在拨号盘中,那些翻涌的情感就会被理智强行压下。

他现在过得很好,我这个累赘不该再闯入他的生活。

我太熟悉被愧疚和自责折磨的痛苦,我不想他也陷入这种情绪的漩涡。

反正我已经这样了,我们两个之间,有一个幸福就好。

但如果还有机会呢?

万一,这六个月中真的出现了奇迹呢?

我一辈子都在倒霉,万一老天在最后这段时间愿意施舍给我一点点幸运呢?

我是不是,也能过得稍微幸福一点呢?


在江婉和宋家姐弟的极力劝说之下,我决定接受治疗。

宋煜被我的“前科”折磨,每天带着一堆五颜六色的药片过来,非要看着我吞下去才肯罢休。

江婉和燃姐也交替着来陪我。

她们不让我上网,每天绞尽脑汁地把新鲜事和好玩的东西声情并茂的讲给我听。

我们都知道,想在这段时间等一个匹配的肾源是天方夜谭。

但我们都想试试看。

“我去给你买饭,穆襄姐,你想吃什么?”

“我也去食堂吃吧。”

躺了半个月之后,我决定出去转转。

江婉一听到这个请求,立刻眉开眼笑地笑了起来。

她不让我走路,借来了轮椅。

回来路上,她瞥见医院围栏外有人卖棉花糖,就说要买给我吃。

我不想驳了她的好意,点点头表示同意。

她将轮椅停在树荫下,我抬起头看着层层叠叠的树叶。

它们在微风的轻抚下演奏者沙沙的音乐,将倾斜而下的阳光拍散成一块块光斑,落在我眼中。

“你是……那个穆襄?

你生病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我从静谧的环境中扯回。

站在我面前的人拿着手机,黑黢黢的摄像头像一个黑洞,要将我的血肉碾碎。

“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但越是着急就越容易出错,我一起身,整个人就因为疼痛和无力感跪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因为这些动静也看了过来。

他们似乎很享受我的窘迫,渐渐围成了一个小圈,看着我一边遮掩自己的脸一边瑟缩。

“滚开,滚开!”

江婉察觉到不对劲,飞奔过来驱散着围观的人。

“保安呢!

保安!

我警告你们,如果你们再继续这样我就要报警了!”

她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将我护在身后,等到保安过来,她扶着我坐上了轮椅。

我看见那个粉红色的棉花糖落在草地上,沾满了泥沙,看上去滑稽又狼狈。

就和我一样。

那天的风波还是带来了些蝴蝶效应。

知道我生病,大家纷纷开始口诛笔伐。

有的说这是报应,有的说我是活该,还有很多污言秽语。

甚至还有些无聊的媒体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我的病房,扛着长枪短炮跑来要采访我。

宋煜得知这个情况,和院方反应后,将我暂时安置在没什么人住得起的单人病房中。

“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胡说什么,这怎么能叫麻烦!”

燃姐佯装嗔怒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将削好的水果塞进我嘴里。

因为他们的陪伴,那天的不安和痛苦也被很快驱散。

手机和电脑被他们几个没收,我在这间小小的屋子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

看着为我忙碌担心的朋友们,我有时会想,或许这样等死也不错。

直到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姜小姐,我们好像没有熟悉到可以单独聊天。”

“陆铮在找你。”

她褪去了之前见面时刻意装出的温柔与知性,望向我的眼睛满是冷漠与怨恨。

“那也和我无关。”

“那你就不该让那个医生说出过去的事情。”

姜雨柔脸上的表情有点扭曲,我听不懂她的话,但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眼下燃姐和江婉都不在,于是我抬手准备摁呼叫铃将护士叫过来。

谁知对方却先一步扣住了我的手。

她用的力气很大,长长的指甲戳进我的肉里,带来一阵疼痛。

“姜小姐,这里是医院,你冷静一点……”我尽力保持着冷静,不想激怒面前的人。

她却仿佛听不见我的呼唤,咬着牙恶狠狠地看着我。

“为了攀上陆铮,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

现在因为你,他要丢下我,穆襄,你算什么?

不过就是给了他一个肾而已!”

“救命,来人!

这里……”我话说一半,对方就先一步堵住了我的嘴。

疾病的折磨让我的力气和体重都远低于正常人,在她的禁锢下,我几乎没有挣扎的余地。

“既然已经决定离开了,你就悄无声息地去死多好,为什么还要出来抢我的东西?

穆襄,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怪不得别人,只能怪你自己。”

我挣扎着想要给自己求一线生机。

但这里本身就是医院中私密性最强的地方,连护士未经允许都很少踏足。

姜雨柔的保镖已经动手将我往垃圾车上抬。

求生欲驱使着我想要在周围留下一些记号,至少能让人知道我的去向。

恍惚间,我看见屋中的报刊架上有今早刚换上的时尚杂志,封面人物就是姜雨柔。

我咬了身旁人的手,随后铆足了劲冲上去撞到了那个书架,将杂志踢到了远处。

随后,我只觉得自己后脖颈一痛,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江婉给我介绍的工作是在一家私房菜馆当服务员。

那里的老板是一位烫着大波浪卷的女士,总喜欢穿着上世纪流行的衣服款式,耳朵上也总带着夸张的耳环。

她没有说自己叫什么,只让我称呼她燃姐。

我看着她,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也让我放松了不少。

“您,不在乎我的……一个洗碗工,有什么可在乎的,收拾收拾,明天来上班。

哦,请假扣你全勤奖啊。”

有了工作,止痛药的费用就有了着落。

时至今日,我倒不是很怕死,只是每次痛起来真的很难受。

陆铮没有再联系我,只是开始在社交媒体上和姜雨柔频频一起出行。

大家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形容枯槁的照片被几个无良媒体和他们放在一起,网友们笑话我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每次燃姐看到那些新闻,都“啧”一声,随后在我的员工餐里多加两块肉。

我有时候也会安慰自己。

看吧,生活虽然是一滩烂泥,但我依旧遇到了很多不错的人。

这么想想,剩下的日子似乎也没那么难熬。

临近期末周,江婉的兼职和学业没办法兼顾,燃姐不想再招人,于是我也开始兼职去前厅传菜,好在,因为口罩和帽子,没有人能认出我。

除了陆铮。

我没想到还会再遇到他。

可能真的是孽缘吧,不然为什么天底下那么多餐馆,他偏偏选了这一家。

“穆襄,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彼此彼此,论这一点,陆总你也是不遑多让。”

他皱着眉,眼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我将口罩往上拉了拉,随后就准备回后厨躲着。

“你不是被大老板包养了么,怎么混成这样?”

“世事无常呗,老板倒了,我也就这样了。

陆总,您和姜小姐慢慢吃,我先……”话音未落,陆铮已经来到了我面前。

他扯下我的口罩,掐着我下巴上下打量着我的脸。

“难怪,皮包骨头,和个骷髅一样。”

诡异的气氛在包间中弥漫,姜雨柔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像是唤回了陆铮的理智。

他将我的脸用力一甩。

我整个人就因为惯性跌在了地上。

“去,端几瓶红酒过来。”

像是怕我拒绝,他在路过我身边的时候用脚尖踢了踢我的手。

“这是为了让照顾你生意,穆小姐。”

晚饭时间,店里的人越来越多,我很清楚如果他们在这里闹起来会有什么后果。

我无所谓,但燃姐是无辜的,我不想给她添麻烦。

几瓶名贵的酒被一字排开摆到桌子上,陆铮坐在我对面,冷哼一声。

“喝。”

“什么?”

“我说,把这些都喝了。”

宋煜的医嘱在耳畔回响。

我现在的身体情况,喝这么多酒无异于是自寻死路。

见我犹豫,陆铮的脾气又上来了。

他将一个杯子朝我摔了过来,破碎的玻璃片在我身后的墙壁上炸开,有几片飞溅过来,划破了我的脸颊。

“只要你把这些都喝完,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不然,我就让你周围那些朋友全都知道你的真面目。”

“你调查我!”

说到这里,我也终于明白,今天的相遇根本就不是偶遇,而是他和姜雨柔一起为我准备的羞辱仪式。

江婉、燃姐她们都是普通人。

我反正也活不了多久,陆铮现在因为恨意已经变成了疯子,放任他继续发疯,谁也没办法保证后续会发生什么。

“那你录个视频,只要我喝完这些,我们就两清,你就绝对不会找我朋友他们的麻烦。”

“……好。”

陆铮拍了视频。

我也端起了酒杯。

店里的酒不算烈,带着一丝甜味的冰凉液体滑入喉咙时甚至还很舒服。

他坐在我对面,双手搭在桌上,一下一下磕着桌面,看上去很烦躁。

姜雨柔嘴角挂着笑意,看向我的目光充满敌意。

喝到第三瓶,我的身体已经出现了巨大的排异反应。

腰腹部传来的刺痛让我浑身颤抖,额头上的冷汗也不停往下落。

或许是我的状态太糟糕,陆铮终于有了些反应。

“别喝了。”

“说好了,全喝完,就一刀两断。”

酒精带来的醉意和疼痛不断撕扯着我的身体,我就像是在赌气一样,不停地将酒灌进嘴巴。

就这样吧,就这样死掉或许也不错。

不用面对刺骨的疼痛,不用面对像天文数字一样的账单,不用被人误会,不用面临所有人的口诛笔伐,更不用看着爱人眼中盈满的怨恨。

我知道,这一切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没有资格抱怨。

但有时我还是会忍不住难过委屈。

连江婉这种相处不过两三年的朋友都能站在我身边相信我,为什么和我风雨同舟五年的爱人却不肯放过我。

我不怪他恨我,但看着他步步紧逼只为了剥落我最后的尊严与体面,让我在所有人面前洋相百出时,我真的会控制不住的难过。

“你就这么想和我划清界限?”

他死死地攥住我的手,眼底也因为不知名的情绪变得一片猩红。

我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因为疼痛无法回答。

腹部因为酒精的刺激出现了强烈的灼烧感,喉咙间也涌上了一丝腥味。

“你吐血了?

这是怎么回事?

穆襄,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恍惚间,我看到包厢的门被推开。

随后燃姐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她一把将我从陆铮的手上抢过来,随后腾出手狠狠抽了对方一耳光。

“你疯了!

她只有一颗肾,你还让她喝酒?

陆铮,你这是谋杀!”

“什么一颗肾,你在说什么?”

被他的话刺激到,燃姐翻了个白眼,手上打120的动作也放缓了下来。

“因为她在五年前把自己的肾换给了你。”


陆铮体内有我的一颗肾。

可他不知道。

宋煜医生曾经在我出现并发症之后提议,要将真相告诉他。

“为什么不说?

他现在什么都有了,你就算是为了活命……宋医生,他的父亲,是为了救我死的。”

我叹了口气,说出了我与陆铮的这段孽缘。

他母亲早逝,是被做消防员的父亲一手抚养长大的。

我十四岁那年,家里遭遇火灾,父母为了保护我,将我紧紧护在身下。

在漫天飞舞的火舌中,我等来了陆铮的父亲,他救出了我,自己却留在了那片火海中。

我欠陆铮一条命。

所以当年配型成功,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签下了捐献同意书。

他和他父亲一样,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

如果我说出真相,他一定不会同意。

因此,我选了一个最蹩脚的理由,和他提了分手。

我说我遇到了一个愿意包养我的大老板,对方愿意给我提供优渥的生活条件。

“不……襄襄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就是这样的人!”

为了避免自己的表情露馅,我转过身,看到了窗台上那支不知道什么时候枯萎的向日葵。

“陆铮,人是会变的。

我受够了你孱弱的身体,也受够了这些无休无止的工作,前段时间你被下了病危通知书,我受够为你提心吊胆了。”

“我可以和你分手,但你怎么能为了钱去接受……那有什么,我们那么努力,不也是想过有钱人的生活么?

现在我一步登天了,陆铮,你该替我高兴。”

话说到一半,我的声音已经几乎维持不住。

“就这样吧,陆铮,再也不见。”

公车到站的声音将我的思绪从回忆中拉回。

我回到了自己租住的群租房。

这里很小,冬冷夏热,哪怕用个功率高一点的电锅都有跳闸的风险。

好在室友还算友善,因为知道我是个病人,都对我格外关照。

“穆襄姐,电视里那个,不会是你吧。”

我点点头,对身旁的江婉笑笑。

“对啊,我就是个拜金女,你还是少……你说什么呢穆襄姐,我当时被我爸赶出家,是你把我接过来,给我吃饭还给我买衣服,你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一定是有误会!”

看着身边的人,我只觉得自己眼前的景物不断模糊。

其实,从离开陆铮之后,我就很少哭。

毕竟以我这幅身体,连活着就已经拼尽全力了。

可现在,我却莫名有些委屈。

但还没等我掉几滴眼泪,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打电话来的是我工作地方的店长,因为我的长相和身份被曝光,店里决定辞退我。

突然失去了经济来源,我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静静感受着黑暗一点点蚕食我的身体。

“姐姐,你先别担心,我勤工俭学的地方老板人不错,我去帮你说说。”

江婉握着我的手,眼中满是心疼。

“好,谢谢。”

我点点头,眼神飘到了窗外晴朗无云的蓝天上。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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