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凝霜带着小绿小红去看,那里果然只剩一片废墟,砸毁得非常彻底,彻底得连一片完整的砖瓦都找不到!
究其原因,京城中人尽皆知:只因为古凝霜说不喜欢冥王殿,冥殿下就亲自砸毁!有人谣传,这女人果然是祸乱啊,先是害相府被盗,后又害冥王殿被毁,若再任由她祸害下去,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可谣言刚起,谣传之人便被冥殿下亲手斩杀于人前,而且是十分残忍血腥的碎尸万段!冥殿下还发出警告,以后一人传,死一家;一家传,死一族!
至此,没人敢再乱说,至少,是没人敢在明面上说。
这些都是她“离家出走”的三天中发生的事,她一点儿也不知道,现在知道了,震惊非常,去问尉迟冥,却只得他一句云淡风轻的回答:“你不喜欢,它就没有存在的价值。”
于是,古凝霜不再追问。这男人,是真的对她掏心掏肺;至于谣言背后的指使者,他们都知道是谁,尉迟冥没行动,只不过是不想提前毁了他家霜儿的玩具;他的做法虽然有些残忍血腥,但无疑是最直接的威慑,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强者才有话语权,君不见,连皇上都不吭声呢嘛!
尉迟冥现在的行踪不再神秘莫测无人知晓了,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呆在京城里,要么在古凝霜的小院陪她,要么在他的别院里跟厨子学习做菜,要么去各大酒楼转转看有没有新的菜式合他家霜儿的胃口,再要么就是陪古凝霜逛街游湖,费尽心思讨她欢心。
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冥殿下迷恋古凝霜已经到了神魂颠倒走火入魔的地步,只要古凝霜说句话,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月亮冥殿下都会想办法给她摘下来;为搏她一笑,就算要他穿女装化红妆跳舞也没关系;而若谁惹她不高兴,死?那是最轻的惩罚。
也幸好古凝霜不是真的想祸乱天下,不然尉迟冥绝对是史上最残暴最血腥的昏君——只听枕边风那种。
这情形,跌破了多少人的下巴,粉碎了多少女儿心,又惹来多少嫉妒恨,可当事的两人完全不在意,以不变应万变,对各方的试探、讨好、敌意视而不见,继续过自己的小日子。
古凝霜只想着,要快些提升实力,才有资格与他并肩同行;尉迟冥则想着,他家霜儿自从离家出走回来后,对他的态度柔和纵容了许多,他不知道原因,但这是他求之不得的好现象,他巴不得她更加柔软,这样他才能顺利拐她做王妃,早日将她据为己有,免得心里七上八下的老是没底。
于是,他试探着给她做了几套衣服,在袖口上绣上“冥”字,和他袖口上的一模一样。
古凝霜见了,问:“为什么是冥字?”她的衣服,不应该绣“霜”字么?
尉迟冥吸取上次的教训,先将她搂进怀里紧紧拥着,生怕她又像上次一样生气跑掉,才回答道:“我衣服上的字是为了彰显身份,你衣服上的字是为了向别人展示,你有我了,不准窥视。”
古凝霜无语望天,忽然间灵光一闪,悟了:“其实你很自恋吧?什么东西都要标记上你的名字,你自己的衣服上有,冥王军铠甲上有,冥王殿令牌上有,现在连我的衣服都不放过,咳,你不觉得这很像小狗撒尿,标记地盘一样?”
“霜儿……”他被她打击得体无完肤,无力地软趴在她肩上:“你又欺负我,骂我是小狗,哼,我就是小狗,咬住你就不松口,你只能是我的。”
说着,他张开嘴,象征性地咬她一口,没咬痛她,却让她一阵酥麻,赶紧推开他一些,转移话题:“你会不会危机感太强烈了?我这种样貌,这种名声,大家巴不得离我远远的,哪会有人窥视,也只有你才这么品味独特。”
“我这是独具慧眼。”他不满地轻声哼哼,严重抗议:“怎会没有?你才出去三天就拐回来四个大男人,这还不够有危机吗?不先防患于未然,你跑了我找谁哭去?”
古凝霜扶额:“你咋还在提这件事?”这男人的心眼真的跟针尖那么细,一件事他就记得牢牢的,这醋吃的也太长时间了吧。
一说这件事,尉迟冥就万分委屈:“因为霜儿从来都没拐过我,一直都是我在拐霜儿,还一直拐不到,霜儿好坏,把人家的第一次收走了就不管人家了,人家每天晚上都好难受,霜儿就只顾自己睡不理人家,嘤嘤嘤。”
末了,还来两句假哭,那悲春伤秋的模样,仿佛全世界都失了颜色,看得让人心疼,巴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他面前,只求美人一笑。
可惜古凝霜不是普通人,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对他这些无赖手段已经免疫了,这男人是啥货色她再清楚不过,推了推他:“说吧,又要我陪你去哪里?”
“知我者,霜儿也。”假哭没了,悲伤没了,他用力地在她脸颊上亲上一口,从怀中掏出一份清单:“今日万宝斋有一场拍卖会,我们去看看吧。”
古凝霜打开清单,上面的宝贝很多,但没啥是让她特别感兴趣的:“就是那个每月拍卖一次的万宝斋?其实这些东西也不是很稀奇啊,为啥万宝斋的名气这么大?”大到连她这个“深宅”的人都知道它很了不起,分号遍布大陆各大城市,听说它背后的主子是个什么世家,特牛掰的样子。
“这些是给普通人看的,真正的宝贝不在上面。”尉迟冥靠在她肩膀上,详细给她解释:“万宝斋每月一次例行拍卖,每三月一次大型拍卖,拍卖的宝贝很多,很吸引人。万宝斋的大厅分为东西两边,东边拍卖的才是真的宝贝,能参与竞拍的,只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听说,今日古明辉送了件宝贝去参与竞拍,那宝贝很可能是你娘的嫁妆哦。”
“噢?他已经穷到开始拍卖宝贝了吗?”古凝霜眼睛发亮:“那走吧,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