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惜画易寒的其他类型小说《自古多情总遗憾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久别生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岭关经过一场战争的洗礼,已经有些狼狈了。城前还有未燃尽的战火,冒着遥遥黑烟,城墙上还有已经干涸的血迹。尸体已经敛收过,却免不了还有残迹遗留。大战的伤痕还未愈合,新的战火却又要重燃。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城下的都是大凉骑兵。他们个个骁勇善战,手中弯刀,形似弯月,背后长弓,胯下烈马。慕亦寒站在城头,大声道:“此事是燕国内乱,与大凉无关!你们又何苦为慕昭赋卖命!”一个女子骑着马缓缓从军队中走过,众人为她让开一条畅通的路。“慕亦寒,还记得当年,你是如何攻进凉国,屠杀我凉国子民,又在我面前亲手杀死我的父王母后的吗?”云惜画端坐马上,冷着脸问城头上的那人。她曾经挚爱的男人,现在却已是她恨不得剜其肉喝其血的仇人!慕亦寒几乎是惊叫出声:“画儿!”...
《自古多情总遗憾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天岭关经过一场战争的洗礼,已经有些狼狈了。
城前还有未燃尽的战火,冒着遥遥黑烟,城墙上还有已经干涸的血迹。
尸体已经敛收过,却免不了还有残迹遗留。
大战的伤痕还未愈合,新的战火却又要重燃。
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城下的都是大凉骑兵。
他们个个骁勇善战,手中弯刀,形似弯月,背后长弓,胯下烈马。
慕亦寒站在城头,大声道:“此事是燕国内乱,与大凉无关!你们又何苦为慕昭赋卖命!”
一个女子骑着马缓缓从军队中走过,众人为她让开一条畅通的路。
“慕亦寒,还记得当年,你是如何攻进凉国,屠杀我凉国子民,又在我面前亲手杀死我的父王母后的吗?”
云惜画端坐马上,冷着脸问城头上的那人。
她曾经挚爱的男人,现在却已是她恨不得剜其肉喝其血的仇人!
慕亦寒几乎是惊叫出声:“画儿!”
那是他的画儿。
“太好了,画儿,你没死……”
他的画儿终于还是回来他身边了。
然而,下一秒云惜画却架起马上长弓,一箭射向城头。
那只羽箭堪堪从慕亦寒脸庞擦过,有一丝血渗出来:“慕亦寒,我乃大凉嫡公主!”她冷冷道,眼里燃起滔天恨意。
看见云惜画脸上那道长长的伤疤,慕亦寒这一刻终于明白了。
原来,他的画儿和当年草原上爱笑的公主是一个人。
这么多年,他爱的只有她一个人。
慕亦寒几乎是飞奔着策马出城,隔着一眼便能看到的距离,明明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
“画……公主,安然无恙便是极好。”慕亦寒对上云惜画那双冷漠的眼,心中隐隐作痛。
看到她还活着,却又欣喜无限。
不管是云惜画还是画儿,只要她安好,他就安心了。
云惜画冷冷看着他,却是问道:“你觉得,哪里是安然无恙的?”
慕亦寒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云惜画在战场上刀兵相见。
本以为今生无缘再见,却不想再见便是血海深仇。
眼前这个女子,本是草原高高在上的公主,一生都会无忧无虑,却生生被自己毁去一切幸福。
“我从未想过杀你,当年,只要你跟我回燕国,我会娶你做我唯一的妻子,今生都会好好照顾你。我以为我能掌控一切,我以为我不会失去你的。”
慕亦寒其实很想告诉她,当年真阳草原上的大婚,他真的很想留下来。
留在草原,做她的夫君,跟她一起美满的生活。
只是他不能,他身为燕国皇子,就是为皇位而生的。
云惜画却是讥笑道:“你杀我父王母后,屠我七万子民,让我如何能跟你走!慕亦寒!你简直是在痴心妄想!”
四年前,凉国子民的鲜血还染红着草原的各个角落,那是无法抹去的伤痕。
只是,当人选择了一条路的时候,便咋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横在跟前的,又岂止七万条人命。
慕亦寒无话可说,是啊,国仇家恨面前,他还有何颜面说爱她。
云惜画看他沉默的样子,故意道:“要不这样吧慕亦寒,你杀死我父王母后,屠我凉国子民,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父皇母后都死了,你把他们挖出来,让我曝尸在我大凉七万英烈亡魂跟前,再同你当年一般,屠你长安城一城百姓。我们之间的恩怨便两清,你看如何?”
慕亦寒眉头紧皱,嘴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线:“绝不可能!”
慕亦寒的声音突然传来,云惜画揉了揉脑袋,忙将案卷举起回道:“本想找些书来看,却不小心打翻了这个,就看了看。”
慕亦寒眼中闪过一抹刺痛,半晌才道:“画儿,你知道大凉的嫡公主吗?”
云惜画摇了摇头。
“大凉的嫡公主啊,生的十分美丽,胜过我所见过的世间所有女子。”
慕亦寒书房的烛火微微摇曳着,他眼神悠远,同她讲述着过去的故事。
那年,慕亦寒在大凉化名易寒,是个来往于中原与大凉的绸缎商。
而云惜画还是高高在上,受尽宠爱的凉国嫡公主。
至于他们初见,是在凉国的真阳草原上。
他远远地便看见一匹红鬃烈马上,女子策马奔腾在草原之上,将身后好几个男子都远远甩开。
她在马上肆意欢脱地大笑着。
易寒久居长安,见惯了深闺吟风弄月的女子们。哪有见过这般潇洒爽朗的姑娘,她就像那真阳草原上的太阳,远远地便让人觉得热烈。
易寒不由得跟着那女子笑起来。
“嘶——”
烈马嘶叫一声,那姑娘已经来到跟前。却问道:“喂!中原人,你笑什么?”
“我看姑娘马术精湛,策马草原甚是潇洒,不由有些钦佩!”易寒拱手道。
云惜画笑道:“中原人,你可敢与我比一比,看你们中原骑术如何?”
“好啊!”
云惜画的骑术实在是了得,不愧是草原儿女。
易寒骑的马是燕国皇室精心培育的上等的汗血宝马,却也不过是险胜于她。
云惜画输了,她坐在马上,一身水蓝色的骑装让人眼前一亮,阳光下她明媚的脸便深深地烙在了他心里。
“我草原儿女,骑马怎能输给一个中原人?不行!你得同我再比一场!”她仰着头,骄傲而又张扬。
易寒笑着,却是摇头:“姑娘好生厉害,若不是在下侥幸得了一匹好马,断然是比不过姑娘你的。”
云惜画微微蹙起眉头:“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怎么你们中原人都这么不磊落!我瞧你投缘,却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易寒。”易寒笑得爽朗。
“易寒?风萧萧兮易水寒,这个名字似有离别之意,可是不怎么好。我叫云惜画。”
云惜画看着眼前的男子,不似草原儿郎般的粗犷,也不似普通中原人那般文弱,心中不由多了几分好感。
后来,云惜画常常来找易寒,在真阳草原上策马,在额拿湖上赏月,在草原篝火旁起舞。
易寒教她打中原的马球,教她蹴鞠,同她一起尝试许多从前从未做过的事情。
一个热烈似火,一个清冷如月,却独独对她温柔。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然而世事难尽如人意。
不想易寒却是燕国的奸细,最后欺骗了公主的感情,在他与公主大婚之日偷取了大凉的兵马布防图,引来大凉灭国之祸。
书房的烛火忽明忽暗,烛影摇曳在慕亦寒的脸上,云惜画安静地听慕亦寒说起易寒和公主的往事,看他眼中浮现的淡淡哀伤。
她蓦的有些心痛起来。
“公主何其无辜,不过爱错了人,竟落得国破家亡,跳崖身亡的下场。”云惜画满脸可惜地感叹道。
慕亦寒看着云惜画那半张同她相似的脸,喃喃道:“他最终选择了江山天下,却再也遇不见第二个你了。”
……
长安是个没有秘密却又充满秘密的地方。
流言蜚语一时似野草般疯长,都说太子慕亦寒在集市上以千金买下了从大凉而来的残颜女奴,自此豢养府中,恩宠不断。
更有传言这女奴长得极像大凉已经故去的公主云惜画,那个在中原长安已经成了禁忌的女子。
而太子慕亦寒因此也被皇上和当朝大学士的舅舅训斥,只是他并未将这些流言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地宠着画儿。
“太子殿下为了你的事,被皇上责骂。大学士是太子殿下的亲舅舅,太子殿下自小在他的护佑下长大,如今却也因你斥责了太子殿下!你也应该知道,你出身卑微不说,还相貌丑陋,如今更是被有心人指出说你貌似当年大凉的亡国公主!你在太子殿下身边就是他的累赘!”
云惜画的脑海里不住地回想起太子妃林浅薇今日对她说的这番话。
是啊,她在中宫如何能听不到一些流言蜚语。
众人在背后说她红颜祸水,慕亦寒也因为她被皇帝责骂,如今更是有心人传出她酷似大凉公主,桩桩件件,锋芒直指慕亦寒。
皇宫中的你争我夺,云惜画不是很清楚,却也知道慕亦寒这个太子之位来之不易。
云惜画暗暗愁苦,她不想离开慕亦寒,她心知自己配不上那样的男子,却仍心想,能陪在他身边就好,哪怕远远看着,哪怕有一日,他不再宠她。
“画儿。”
云惜画正出神,却见慕亦寒推门进来了。
她见他来了,心中欢喜不已。
“太子殿下!你来了!”
慕亦寒替她关上了房门,才道:“今日外面下了雨,你的腿一到阴雨天就疼,今儿就别四处走动,我让人给你拿来了两个暖袋敷一敷。”
云惜画难掩心中欢愉,摇摇头道:“来东宫这么久,太子殿下细心照顾,如今腿疾已经好了不少了,只是阴雨天气会有些隐痛,应当是没什么大碍了。”
慕亦寒接过宫人拿来的暖袋,替她敷在腿上:“旧疾难愈,哪有这么容易的。你就好生听话。”
云惜画心头一暖,却问道:“太子殿下,近日朝堂之事是不是有些烦难?”
慕亦寒只是笑道:“都是些小事,没什么太过烦难的。”
云惜画却垂了头,小声道:“听……听说……近日有些流言纷传,似对太子殿下不利……画儿觉得……”
来不及听完她说话,慕亦寒便出口打断了:“画儿,朝堂之事你别胡乱揣测,那些流言与你无关,只不过是有人觊觎我的太子之位,便想借机生事罢了。就算不是你,也会是旁人。”
云惜画犹豫了半晌,还是心有不安:“可是……画儿不想成为众人针对你的话柄。”
慕亦寒小心地将她搂进怀中,安慰道:“画儿,我是男人,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让你受委屈,我还怎么立足于天地之间,将来又怎么继承大统,治理家国?”
云惜画不禁有些心虚,自己不过是个奴隶出身,又相貌丑陋,如何能配得上做他的女人。
“画儿……不过是个侍妾而已,况且出身卑微,不值得太子殿下这般。”
“听说皇上也因为画儿之事而责骂了太子殿下。画儿想着,太子妃娘娘出身尊贵,若是太子殿下对娘娘好些,自然不会再有有心人拿此事诟病殿下了。”
慕亦寒的脸色有些难看,想是因着这几句话生气了:“画儿!我心悦你,你便是这世间长风,是山间明月,是皑皑白雪,是这世间万物难以替代的唯一!可如今,你却要把我推给别的女人吗?我不在意你的家世相貌,你又何苦同自己过不去?”
云惜画涨红了脸,一滴眼泪泫然欲滴:“我……我怕我成了你的累赘。”
慕亦寒忙将她拥进怀中,轻道:“画儿,别再离开我了。我的画儿,我会守护好你的!”
他的眼神深远,嘴中喃喃,却是像对另外一个身在远方的人说的。
画儿,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
夜已经深了,书房的灯火却还亮着。
林浅薇端着一盅汤,在书房外顿了良久才悄然上前敲了敲门。
“太子殿下,夜里寒凉,臣妾炖了一盅汤,殿下喝些暖暖身子吧。”
林浅薇不敢叫得大声,生怕惊扰了慕亦寒。
“进来吧。”
慕亦寒待她一直很是清冷,她仿佛也已经习惯了。
屋内的灯火有些暗了,林浅薇轻轻放下汤,温声道:“殿下夜里看书实在是伤眼睛,臣妾为殿下多掌几盏灯吧!”
慕亦寒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
林浅薇便上前去点灯,点了两盏,却偶然间瞥到墙壁上有一副女子的画像。她不由得走近细看。
那画上女子让林浅薇心惊,不仅仅是画上女子的面容惊为天人,更让人吃惊的是那女子的脸像极了画儿。
不!应当说是画儿那半张脸,像极了画上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水蓝色的骑装,潇洒不羁地骑在马上笑得灿烂极了。
林浅薇知道,这女子的打扮神采决计不是中原女子。
那么……是大凉人?还是……
凉人!这个想法让林浅薇心下一惊,不由得想起了大凉已经灭国的嫡公主叫云惜画,传言是个绝色倾城的美人。
云惜画,画儿?想起府中那个毁容的丑女,林浅薇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在看什么!”
一旁的大汉见状,更是生气,拿起鞭子边抽边骂道:“你就是个废物!若是过段时间还是卖不出去,老子就把你丢到那乞丐堆里任人玩乐!”
一旁的另一个人贩子忙拉住他:“她也就这一身皮子好了,你若是再打,把这身皮打坏了,那可真的卖不出去了!”
那大汉啐了一口,这才停了手。
云惜画自醒过来,日日都要受这人贩子打骂。
逃不走,只得日日这般受着。
破旧的马车上,十几个女子蜷缩在一起,一路颠簸奔劳,饮食也很不好,云惜画愈发清瘦憔悴了不少。
她们一路从大凉到了中原长安,沿路上她们被铁链锁在集市上,当做奴隶贩卖。
女孩们越来越少,很多都被卖掉了。
下的女孩大多都是姿色较好的,人贩子想将她们带去长安大赚一笔。
而云惜画因为掉下悬崖被毁了容,因着样貌丑陋,一直没有被卖掉,便也跟着人贩子来了长安。
长安是个极陌生的地方,云惜画从未见过这般高楼檐宇,长安的街头人来人往,叫卖声、嬉笑声不绝于耳。真是个让人羡慕的地方。
而她却被关在一个硕大的笼子里,笼子里还有其它几个姑娘,她穿的最为破烂,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几乎没有人肯多看她一眼。
人贩子在一旁吆喝着,总有一群穿着锦衣华服的人围着笼子在外边看,就像在看街边的猴子耍猴戏一样。
云惜画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眼神和生活。
陆陆续续的,已经有好几个姑娘被高价卖出去了,人贩子乐得合不拢嘴。
云惜画呆呆的靠在笼子边,木然看着来往的行人。
“你个小娼妇!赔钱货,还敢发呆!若是在长安还是将你卖不出去,你就等着老子给你送去暗娼馆子吧!”
一个身体粗壮的男人狠狠的踹了笼子一脚,将云惜画吓得瑟缩在角落不敢动弹。
紧接着,那个将她自悬崖救下的大汉隔着笼子狠狠抽了她一鞭:“你又敢出什么幺蛾子?再卖不出去你以后连午饭也不用吃了!”
被鞭子抽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云惜画却连躲都不敢躲,只有眼泪在一直不住地往下掉。
紧接着,又是狠狠的一鞭子落下,那大汉狠道:“哭?你还敢哭?已经如此丑陋,再哭还能看吗?你再哭一下,老子就挖了你的眼珠子!”
云惜画连忙胡乱擦了眼泪,咧出一个勉强的笑。
那大汉便又是一鞭子:“笑都如此难看!老子让你笑了吗?”
云惜画赶紧敛了笑,不敢再有任何表情。
那大汉拿起鞭子又抽了一鞭子:“你这副死样子摆给谁看?”
云惜画却是实在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才能让他满意了,一种委屈感顿时涌上心头,她强忍住的眼泪却是再也控制不住了。
那大汉脸色一变,便要当街将她毒打一顿,却忽然听得有人前来问价:“诶,老板!这奴隶怎么卖啊!”
大汉忙收了鞭子,堆出一副笑脸前去迎客。
云惜画才勉强逃过了一顿毒打。
半晌,一辆华贵的马车自街头缓缓而来,慕亦寒将马车车窗帘子掀开了一角,正怔怔看着窗外,一个奴隶摊子赫然出现在眼前。
那些笼子里,关的都是清一色的女奴隶。
忽然,一个熟悉的背影映入眼帘。
在笼子的一角,一个女子蜷缩在一旁,侧过脸,只能看见一个背影。
慕亦寒的心几乎要跳出心口,那女子的背影,真真像极了那位草原上的公主,他的此生挚爱。
画儿?
“停车!”
太医们连连称是,事关性命,无人敢小瞧这丑奴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地位。
黑夜蒙在头顶,夜风吹得人心里都在发寒。
清月高挂,分明是团圆之夜,却生生画出凄凉。
慕亦寒无助地看着天边,脑海中不住地想起那一天清晨,天边的朝阳已经烧红了云霞,她一身烈烈嫁衣,在晨风中微摆。
朝霞与她的嫁衣融在一处,像一团燃烧的烈火。
然后,她像一只火凤,在晨风朝阳中沉入漆黑无底的悬崖。
“云惜画……”他念着她的名字,只是无声的夜不能答他。
敛去沉痛的回忆,看着画儿躺在床上,她不似那草原公主一般热情大胆,反而有些怯弱可欺。
可能奴隶出身的她天生便怕极了被人舍弃,所以画儿一直都很依赖他。
可饶是如此,画儿这般怯弱之人为了他,也变得坚强。
慕亦寒轻道:“你像她,却又不像她。等你醒来,你便只是你自己,好不好。画儿,醒过来。一辈子都陪着我好不好。”
他的身边现在就只剩下她了……
……
像是在深渊里挣扎,漆黑的过往埋进不愿被触碰的记忆深处。
那年花月静好,阳光洒满广阔的真阳草原,云惜画策马草原,远远便看见一个中原男子站在阳光中笑。
耀眼。云惜画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男子,哪怕埋在人群里,也十分耀眼,就像是额拿湖中的明月。
整个大凉,没有几个人赛马能比得过她,却不想这个中原人竟能赢了她。
她不禁对他刮目相看,问了名字,才知道他叫易寒。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这可实在算不上什么好名字。
后来,她发现,这个中原人的肚子里藏着许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除了大漠黄沙、青青草原,还有江南青山夜雨,小桥流水,有鸡犬相闻,晨钟暮鼓。
那是她从未听说,也未曾见过的画面。
中原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他就像一本书,每次同他聊天,便有无数的趣事自他嘴中娓娓道来。
每次见到他,云惜画只觉心中欢喜。
她发现,他总能想着法地逗她开心。
真阳草原上,额拿湖旁,她带他走遍了大凉每个好玩的地方。一股莫名的情愫也在心头滋长。
草原儿女,洒脱大方,她不似中原女子般拘谨羞涩,草原上燃着篝火,她认真地编着花环,那个叫易寒的男子娴熟地在一旁烤肉。
花环编好了,她灿烂地抬起头问他:“易寒!你愿不愿意陪我留在草原,做我的夫君?”
易寒似乎是怔了一下,却缓缓笑开了:“好啊!”
她笑得开怀,将花环戴在易寒的头上,许他从此能做草原的儿郎。
原本该是幸福的结局,如果易寒只是易寒的话。
可惜不是,那日大婚,他骑上马,说要为大凉荡平敌军,再回来娶她。
她便隐隐觉得不安,拉着他的马,不许他走。
可他依旧走了,走了,便再也没有回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叫做慕亦寒的男人。
那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浴血而归,凉国宫殿的鲜血浸透青砖染红了整块大凉土地。
父王和母后,皆被他无情斩于刀下。
青梅竹马的姜云庭拼死护着她杀出重围,却也最终力竭战死。
她被逼上悬崖,最后不得不落得个国破家亡,跳崖身亡的命运。
只是上天捉弄,她掉下悬崖,却被人贩子救下,那张绝色倾城的脸被毁,她在人贩子手中受尽苦楚,像畜牲一样被人打骂挑选。
最后兜兜转转却又被慕亦寒买下,带进府中。
凉国被灭,数千大凉皇族被满门抄斩,七万大凉子民的鲜血染红了额拿湖。
整个大凉,遍地尸首堆砌成山。
如今再想来,她是怎么一步步爱上慕亦寒,并掉入他早已设计好的圈套里,致使一族被灭。
在她是画儿的时候,在慕亦寒书房的书架里无意间翻到的对大凉之乱的记载,七万多条大凉子民的性命,大凉一夜被屠城的惨剧,她仍记忆犹新。
而慕亦寒却因为平定大凉之乱而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子。
而她!尊贵美丽的大凉嫡公主,沦为残颜丑奴,任人欺凌!
原来画儿就是大凉公主的云惜画,她缓缓想起过往的一切,却不曾想,两度为人,从公主到女奴她都逃脱不了慕亦寒的纠缠。
梦逝,云惜画眼角的一滴清泪缓缓滑落。
一直守护在她床边的慕亦寒伸手接住,只觉得这颗泪似乎是烫进了他的心里。
“画儿,我求求你,一定要醒来好不好……”
……
三天三夜,噩梦都缠绕着云惜画,将她吞噬进一个昏暗的深渊之中。
一丝光亮透进来,恍惚中,她看到了慕亦寒的脸。
而后,又陷入重重黑夜……
再次转醒,一切恍如隔世。
“云泥,孩子呢?我的孩子呢?”云惜画摸向自己平坦的小腹,心中慌乱不已。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