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中黑道太子爷祁玉三头六臂凶神恶煞。
可我偏偏成了那个被领导派去当卧底的倒霉蛋。
本想利用隐形摄像拍到祁玉违法的证据。
不成想,那晚的女主角成了我。
我当了太子爷一晚的人肉沙包。
亮灯的那一刹,西装革履的男人英俊禁欲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戏谑。
一身清洁工作服装作侍从的我浑身却冒起冷汗。
我干笑两声,边说着,哈哈,酒店真大,我都迷路了。
边朝门口走去。
他挑眉,扯掉了领带。
见势不妙,我就要跑。
还没碰到把手,祁玉一把将我拦腰抱起放倒在床上,然后给门上了个锁。
重新贴上来。
鼻息间炙热的气息喷撒上来。
南言,离开我过得这么惨?
曾经的大小姐居然能弯腰服务别人了。
我认命点头,耳麦里,尖叫声此起彼伏。
我这人一向是这样,能屈能伸。
他深邃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笑意,没有开口,似是在等待什么。
半晌,他抬眼,眼神中满是试探,如果现在有一个机会再回到我身边,你愿意吗?
世界安静了。
五年前的雨夜,我雇了一批打手,在我们回家的必经之路。
刀疤哥拿着小鞭子伸到祁玉面前,我可以放了你,但是她得留下,怎么样?
我冲他使眼色,毕竟我跆拳道黑带,放倒两个人还不是小菜一碟。
祁玉倔强的护在我身前,我留下,你放她走。
之后,我走了,再也没回去过。
而祁玉,也回到了他真正的家。
祁玉母亲也遵守承诺,没有干涉我和父亲的生活。
我自知配不上祁玉的这份感情,所以我这些年一直避着他,甚至换了个城市生活。
可偏偏,命运戏人。
父亲在两年前突然感染还是死了。
我和祁玉也回不去了。
2等不到我的回答,祁玉眼里的光慢慢暗淡。
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两副拳击手套,扔给我一副。
脱去西服,随着呼吸,胸膛起伏支撑起丝绸内衬,露出方形胸肌轮廓。
祁玉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笑容不羁,似是回到少年。
以前都是你打我,这么多年不见,正好再来试试。
我疯狂摇头。
这一身腱子肉,还不得一拳给我打进医院。
耳麦里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斯哈,斯哈。
好想咬一口。
要不是我不行,我就上了。
这是能说的吗?
正艰难抉择时,祁玉发话了。
还是你更想跟我像刚才那样叙叙旧?
相比于刚才的抒情,我还是选择了肉搏。
我拉过他手腕,准备来一个过肩摔。
不知道哪里出错,他整个上半身紧靠在我背上,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后脖颈。
我可以把你的这种行为理解成投怀送抱?
我赶忙推开,当然不行。
祁玉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消失。
我又踢上去,祁玉眼疾手快的握住我的脚腕,向后一拉,我重心不稳,就要后倒。
坏了,祁玉真长进不少。
就在后脑勺要磕上床沿的那一刻,祁玉一个转身,我陷在了大床里。
几分钟后,他踢踢我搭在床沿的脚。
继续啊。
多大的人了还玩偷袭,我看你这么多年也没什么长进么。
我翻了个身,装死。
趁机跟看戏的人说:快想个办法啊,我出不去了。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
小组同事的电话我们统一用家人和普通身份称呼来备注。
我把手机页面展示给祁玉,说话间多了几分底气,我订的车来接我了。
祁玉唇角一勾,你可以走,但是下次你再出现,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我一愣,他说这话仿佛是知道我一定会再出现一般。
门关了。
监控室内。
祁玉的一言一行都在我们的眼皮子地下进行。
他带着半框眼镜,窗帘紧闭,房间只有床头灯、电脑屏幕是亮着的。
一通电话打来,几人精神大振。
来了来了,我就说嘛,正值壮年而且有权有势的大小伙子怎么可能没点需求。
那边祁玉的声音再次传来。
几人屏息凝神。
妈,你说得对,我这个年纪,也该有个家室了,明天我会去的。
不知怎的,明明都已经过去了五年,听到他选择别人,生理反应导致心口处仿佛被挖走了一块,疼痛酸涩。
电话挂断,他深深地望了这边一眼,面无表情,仿佛隔着屏幕在跟我对视。
同事还在商量明天的计划。
到了半夜,大部分人仰着头张嘴睡着了。
淋浴室的水停了,祁玉裸着上半身,躺进被子里,翻来覆去。
最终,他吞服了床头药瓶里的药,移到我方才躺过的位置入睡了。
3组长是一个几十年经验的老警察。
我想打退堂鼓。
组长一个重击拍在我肩上,为了港区的治安,为了你我的事业,我们不应退缩。
yes,sir.他们得来消息,祁玉要带着他的新女友来看中医。
于是乎,警署派来一辆SUV,放我下到山沟里。
他们去市中心找了家酒店。
我换上一身中山装,到中医馆学了三天的中医,守株待兔。
风和日丽的下午,一辆迈巴赫停到医馆门口。
许多来实习的学徒激动的扒窗看,啊啊啊,好帅,郎才女貌,慕了慕了。
祁玉一身玄色新中式穿搭,正好搭配对方杏色苏派旗袍。
女生我也认识,高中同学,苏玉晓,父亲是上市公司总裁,母亲是当初,她追祁玉追的很紧,我顺势就被祁玉拉去当挡箭牌。
问其理由。
美其名曰:我最好的朋友是你。
如今二人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么想来,我当年竟还当过几个月的坏人。
呵,祁母说的果然没错。
我根本不是祁玉口中的美玉,只是一颗平平无奇的绊脚石。
一下碰上两个不好惹的人物,我瑟瑟发抖。
耳麦传来声音:南言,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害怕?
什么怕,那是见到帅哥激动的。
我打断他们,用气声说道:我怕我没命回去。
旁边正好有口罩,我戴上,找朋友借了一副防蓝光眼镜。
我埋头假装研究药理,尽量降低存在感,毕竟我只需要监督祁玉没有和可疑人员来往,没有做非法交易。
不成想,祁玉拉开蒲团就要在我前面坐下,手腕搭在手绢上。
袖口隐约露出一条红绳。
我一下愣住,是我送给他的十六岁生日礼物。
他的生日会我错过了。
因为在巷子口我碰到了一男生猥亵我的同学。
于是我们仨一块进了局子做笔录。
等我赶到,生日会散场了,祁玉躺在沙发上正睡着。
光线昏暗,少年带着未褪去的青涩,穿着校服。
围在他身边的沙发、桌子上罗列了许多未拆封的礼物。
在系上的一瞬间,祁玉突然握住我的手。
他没问我为什么迟到,只是说路上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这才发现手机关机了,充上电发现有近百通未接来电。
那以后,每晚祁玉都会悄悄把我的手机充满电。
那红绳再也没见他摘下来过。
那女生不理解的问,阿玉,这个女生貌似还是个学徒吧,还是看这边的几位老中医比较好吧。
我压低声音,附和道:小姐说的对,这位先生你还是到旁边去看吧,我恐怕没有几位师傅专业。
祁玉丝毫不动,要是我偏要指定让你看呢?
他的目光似是要在我身上开两个洞。
既然您要求了,自然是可以。
我硬着头皮摸上去。
祁玉天生体温就高,我的指腹像是放在火炭上。
对面调笑声响起。
我又不是洪水猛兽,咱们素不相识,你是在怕我吗?
他知道是我了。
面对陌生人,他从来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更不会用这种讽刺的语气反问。
任我如何伪装,都抵不过他那一双火眼晶晶。
不过我是不可能自己就招的,万一他只是试探呢。
您的气势太强,不免有些紧张,但是准确度是毋庸置疑的。
哦?
那你摸出来什么东西了?
你经常失眠,多梦,脾胃不好。
他撑着下巴点头,眯着眼,像是要睡着了一般。
我给人给你开点稳心神的药。
说罢,我就要起身,祁玉握着我不放手,我的药是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没法回答,暗劲往回收手。
耳麦里剧烈响动。
我昨天就觉得不对劲了,你俩绝对有奸情。
这时,苏玉晓的手心覆上祁玉的手背:阿玉,不要为难这个小学徒了。
他更用力了。
我脱口而出,疼。
暗中较劲的手突然松开。
再一看,我的手腕上盘踞了一条红蛇。
3祁玉摸完脉直接就坐车去了周围的民宿。
临走前还吩咐开好的中药熬完给他送过去。
居然点名让我熬。
这我能忍?
在他走后,我直接开炮。
医馆又不是他开的,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真是歪嘴婆婆喝汤--左喝右喝。
同事妹妹扯扯我的袖子。
姐,这间医馆的少东家就是祁总。
……哦。
没看出来,新来的学徒这么伶牙利嘴。
这声音,这语气……我差点把头埋锅里。
苏玉晓在一旁也说,当学徒就敢在背后诋毁少东家,我看留着也是个祸害,尽早开了吧。
她还是没变。
记得高中去内蒙古研学时,一只羊顶撞了她一下,晚上直接变成了羊肉汤。
说不忐忑是假的,毕竟我无权无势。
以前有祁玉,现在只有法律。
祁玉望着埋头煎药不敢回头的背影,幽幽道:是啊,该罚。
我一抖,酸涩感漫上心头。
如果被辞了,任务该怎么办……那就罚你,不仅熬药,还要给我送药,房号502,不见不散。
我胡乱的点头。
心里也乱作一团。
他走后,留在这边的一个保镖递给我一瓶药。
少爷说洗漱后再涂,一天两次。
我接过,不自觉轻轻摩挲玉质瓶身。
4我骑着小电驴,刚走到半路,天公不作美就下起了大雨。
山路本就难走,偏偏雨势越来越大。
越是怕什么,什么就越来。
刹车偏偏还失灵了,后方迎面疾驰一辆SUV。
我倒在了血泊之中。
再醒来,对上祁玉那双疲惫但有神的大眼。
周围一圈人,还有这次案件的小组成员组长。
组……他突然打断:侄女,叔叔很担心你啊。
?
长官变亲戚?
那些组员挨个用哭腔说:姐,你现在还好吗?
听到你出事叔叔带着我立马就赶过来了,我们都很担心你。
对上组长精明的眼神,我了然。
祁玉自作主张给我安排了VIP病房。
他握住我的手,你们别担心,我一定会查到肇事者是谁的。
组长拍拍他的肩,转而跟我说:我很放心你们俩在一起,南言,这是你的运动手表,记得带好。
说是运动手表,其实就是窃听设备。
病房人都走没了。
祁玉一直低着头。
我挠挠他的下巴,语气轻松,你不会是哭了吧?
祁玉一抬头,我吓了一跳。
眼眶里蓄满泪水,眼睑微红,鼻尖也染上了淡粉色。
见他这幅样子,梦回以前的小哭包了。
我抽了两张纸给他擦。
记的上次他哭还是因为误会我答应别人告别。
那人买下了市中心最繁华的广告位,循环播放。
蒋南言,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
可我最厌恶这种自我取悦的告白,更何况我眼光还没差到看上一只癞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