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我被未来婆婆一巴掌扇醒。
她指着我的鼻子,痛骂我用彩礼坐地起价,而我的未婚夫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小欣,我妈说得也没错——”
“你就不能便宜点?”
01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刻。
凌晨两点,李成母亲忽然闯进卧室,用力将我从被窝里拽起。
“阿姨,怎么......”
我睡颜惺忪地睁开眼,还没说完,便兜头挨了一记重重耳光——
啪!
“你这个狐狸精,居然敢对我儿子狮子大开口!”
“要不是看在你跟了我儿子五年的份上,我们家根本看都不会看你这种又穷又寒酸的女人!”
火辣肿痛的触感倏然在脸上蔓延。
我猛地尖叫出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
李母却不肯放过我。
她指着我的鼻子就开始唾沫痛喷:“年纪轻轻,开口就是要八万八彩礼,你这是要我们老李家三口人的命啊!”
“你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凭什么坐地起价,我儿子都是被你带坏的!”
她一边骂,一边用粗粝的大手使劲儿拧我的皮肉,用力极重,我尖叫着,根本无法挣脱。
床上鼾声如雷的李成终于被这动静吵醒,他睁开眼,弄清眼前状况后,也懵了。
但李成好歹记得急忙将我拉过来。
等到看见我红肿的脸颊和含泪的双眼,他瞬间怒火腾腾,转头大声道:“妈,大半夜的,你这是闹哪一出啊??”
我哭着躲在李成身后,感受到手臂和脸颊的剧痛,屈辱得浑身发抖。
“我闹?小成,你以为我没听见你们昨天在说什么?”
中年女人沟壑的脸上满是憎恨:“你这个女朋友才毕业两年多就恨嫁,还敢开口和你要八万八彩礼,小成,她这是在坐地起价啊!”
听到这,我终于忍不住哽咽开口:“阿姨,我只是昨天收到了同事喜糖,这才和阿成聊起结婚的!”
“而且我们家那边彩礼习俗都是十八万八,我爱李成,才会只说八万八!”
毕业两年多,我和李成才稍有积蓄,从拥挤的一居室搬到这个二居室。
本以为终于可以过上下班后放松的日子。
谁知前段时间,李母忽然说要来看儿子,也来看看我这个把他迷得单方面通知家里订婚的“未来儿媳”长什么样。
我头一次见男友家长,满心期待地将原本两人住的主卧让了出来,自己和李成住进稍窄的次卧,想给李母留一个好印象。
然而住进来这几个月,李母上厕所永远不冲、早上五点起来到处摔摔打打,爱打包各种剩饭泔水回家里......
这些邋遢的习惯都快把我折磨崩溃了。
偏偏这时李成忽然失业,心情烦躁,我们吵了无数次架。
昨天下班回来,我只不过是和李成提了提同事的婚礼,根本不知道李母就在外面偷听,更没想到她会半夜发疯。
此刻,李母嘲讽地看向我,浑浊的眼珠透着一股恶意:“你家里那边?周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父母早就死了!”
“死了的人,哪来的老家习俗?我告诉你,你嫁给我儿子,就是我们源民村的人。”
“我们这里娶老婆彩礼最多八千,多的,你一分也别想捞到!”
02
我的双手止不住颤抖。
胸膛剧烈起伏,我急促而愤怒:“李阿姨,你说我可以,但你不能这么说我的父母!”
七岁那年,父母带着我自驾游出门游玩。
半路上,一辆重卡忽然失控,父母用身体护着我,让我活了下来,自己却被失控的卡车撞得不成人形。
我不允许任何人这样嘲讽我的父母。
李母闻言,却毫不在意地冷哼一声:“死都死了,我说两句怎么了?有本事你让他们活过来骂我啊,呸!”
我转头看向李成,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阿成,你就这么看着她羞辱我爸妈吗?”
谁知话音落下,半晌,李成才转过身。
冬夜寒冷的空气袭来。
男人低下头,神情犹疑,有些哑然地问我:“小欣,你那边的彩礼......真要十八万八啊?”
在这瞬间,我的血液忽然冷得被冻结。
我听见自己带着哭腔的颤抖声线。
“李成,你什么意思?”
而李成皱起眉,隐约恼怒:“你又这个语气干嘛,我能有什么意思!”
“再说了,我妈话虽然难听,但说得也没错啊,八万八对我这种家庭是笔巨款。”
男人语气越来越激动烦躁,仿佛砍价还价的商人,盯着我上下思量着性价比——
“小欣,反正你家里只剩你一个了,以后又不用赡养父母......”
“要不,你就便宜点?”
余光里,李成母亲洋洋得意的笑脸一闪而过。
而我光着脚,站在没开暖气的房间里,猛地抬手朝李成扇去!
03
——啪!
“贱人,你反了天了,敢打我儿子!”
一巴掌落下,李母仿佛被激怒的老母鸡,猛地尖叫着朝我扑来。
我死死盯着她,哭过的声音嘶哑而冰冷:“你敢再打我一下,明天就和李成一起搬出这个房子!”
毕业后,我的工资一直高于李成。
那时他对我说,用我的工资来付房租水电,他则负责日常开销,剩下的钱我们一起存起来,等以后结婚用。
我答应了,毕业两年来,和房东签合同付款的一直都是我。
而后李成又用自己不会精打细算为由,将日常收支也丢给我算账,自己当了甩手掌柜。
我们在一起五年,我就算了整整五年的账。
可自从李成失业后,他和李母的日常开销也被迫压在了我身上。
前段时间,我们的存款告罄,我甚至想过下班后去兼职赚点外快,以维持我们如今的生活水平。
我如此辛苦,他们却这样对我。
李母的手凝滞在半空,她死死盯着我,仿佛下一秒就要掐死我这个不值钱的未来儿媳。
李成则不敢置信地站在一旁:“周欣,你说什么?”
我咽下泪水,不肯示弱:“我说,你妈再敢对我动手,你就带着她搬出这里。”
“周欣,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
“这是我们俩租的房子,你凭什么让我和我妈走?!”
我看着面前怒气冲冲的男人,和鸡毛满天飞的一切,想到自己明天还要顶着这张脸去上班,忽然觉得精疲力竭。
我受够了。
闭了闭眼,我狠狠抹去红肿脸上的泪痕。
“李成,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