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抬着我姐的那顶花轿正安安稳稳地走在去往镇上的大路上,忽然天上一声闷雷,一道亮光从天而降,直奔我姐坐着的那顶轿子而来。
轿夫们吓得齐齐松手,眼看着轿子就要落到地上。我大喊一声,“轿子不能落地呀!”猛冲向轿子。结果,“咣当—”一声,那顶沉重的轿子正好压在了我的身子。
我抬起头瞅了瞅轿子的四个角,还好,轿子被我垫着,没有挨着地。我放心对我姐喊道,“姐,轿子没落到地上。你就放心吧!这回肯定没事。”
我姐在轿子里“咯咯”笑了两声,说道,“妹妹呀,你藏到我轿子底下干啥呀?我这都到家了。轿子早该落地了。”
我不由大吃一惊,从轿子底下爬出来一瞧,可不是嘛,轿子正停在一个挂着喜绢的大门口。
这时,我娘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一揪我的耳朵说道,“你这丫头,就是不听娘的话,让你待在自个屋里别出来,你偏不听,现在又跑到这儿来丢人现眼。快给我回去!”
我伸手扒住那家挂着喜绢的大门,嚷嚷道,“我不回去,我还没吃我姐的酒席呢!”
我爹又从天而降,伸手一指我,大喝一声,“你给我回去!”
我从没见过我爹发这么大的火,不由吓得大哭起来,抱着我爹的腿叫道,“爹!我好想吃我姐的酒席呀!”
我刚喊完,周围立刻出现很多人,我爹和我娘竟然也挤在里头。每个人举着个盘子端到我面前,不断问我,“想吃哪个?想吃哪个?”
我不好意思地说道,“都想吃。”
结果,所有人都举起盘子,将盘子里的东西全倒在了我的身上。
我大喊一声,“不要啊!”从梦中醒了过来。
“叶儿呀,咋回事呀?”我爹的声音从堂屋门口传来。
我赶紧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喊道,“没事,爹,刚做了一个恶梦。”
我爹听我这么一说,“嘎吱”一声,关上了堂屋的门。
“呵呵,你这梦做得有点意思。所以说呀,人可不能太贪心呀。”我刚想再躺回到床上,猛听到床角传来那只鸡的声音。
我探着头一瞧,那只鸡竟然还窝在以前它常待着的地方。
我小声地问它,“不是在院子角上给你搭了一个鸡棚吗?你咋又跑到我屋里来了?”
那只鸡扭了扭身子,说道,“住惯了这儿,换个地方不太习惯。”
我又问道,“你是咋进来的?”
那只鸡答道,“我自己从外边把窗顶开一条缝硬挤进来的。”我一听赶紧瞧了瞧窗户。还好,窗户没被它顶散架喽!
每二天一早,我娘就在院子喊我,“叶儿呀,那只鸡是不是又跑到你屋里睡去啦?”
我一时没听清我娘说啥,小声应道,“这才啥时辰,咋就吃早饭了呢?”
那只鸡用嘴一啄我的胳膊,说道,“你娘问你我是不是又跑到你屋里睡觉了?”
我慢慢腾腾爬起身来,对着外面喊道,“我不知道。”
那只鸡把头一低,钻到了我的床下。
“不可能呀!难道是我眼花了?”我娘在我窗外自言自语道。
我爹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别在那儿疑神疑鬼啦。这鸡有鸡棚不待,没事干跑到屋里去,那不是找死嘛。”
我躺在床上听了我爹的话,“呵呵呵呵”不由笑出声来。
我姐嫁出去的第三天,一大清早,我娘就不断敲打着我的门。
那只鸡也不知道啥时候从屋里溜出去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边揉着两眼边找鞋穿,把门打开一瞧,外面还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