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殿时,梁景湛也恢复了往日的冷酷帝王面,他矜贵地端坐着,见我进来只是轻轻掀了下眼皮。
臣见过陛下。
我恭敬行礼,生怕他想起昨日的事情。
他沉步走来,将我扶起:爱卿如此紧张,是因为昨夜发生什么了吗?
我连忙摇头。
他却步步紧逼,低头打量我的神情,良久后才拖着尾音:你要是敢泄露朕醉酒的囧样,朕就扣你俸禄。
我长吁一口气,幸好他醉酒不记事,随即又狗腿笑笑:陛下在臣心中,永远英明神武,昨夜臣什么事情都未曾看见!梁景湛狐疑地看向我:是吗?
爱卿的发簪昨日好似落在朕寝宫了。
我立马反驳:明明是一根素蓝的发带,陛下你记错...陛下臣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狗东西,试探我!我反应过来,抱着他的腿大哭。
他一甩袖子,冷视我:果然还记得,日后,就搬到朕宫殿附近,朕要时刻监督你,以免你毁坏朕的名誉。
胳膊拧不过大腿,我哭着从太医院搬到他的宫殿旁,从此随叫随到,再也不能睡懒觉。
从前他做摄政王时,就将我从太医院提拉到他身边伺候。
没想到,登基过后更过分了。
梁景湛指示我:给朕把墨研好。
我一个医者,研墨还得让我来。
我不服气了,暗搓搓跺脚生闷气。
他提笔,勾唇笑我:南国又进贡了一批药材,没事可让李总管带你瞧瞧,想拿什么随意。
我眉头立马舒展开:其实研墨这种考验人心性的活,最适合我了。
陛下真有眼光。
不多时就有大臣前来面圣谏言。
我目光炯炯:陛下放心,臣自小双耳失明,听得不清,臣这就出去。
我慌张想跑路。
梁景湛长臂一挥,就轻而易举勾住我的衣带,带着点愤恨:朕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在朕身边就连一刻都待不下去?
跟朕一起去看看。
我见他面色阴沉,变化多端。
我寻思着二十岁,也不能更年期提前啊!
我欲哭无泪:臣遵命。
大臣是来催婚的,五年前梁景湛本该定王妃,但他用昭觉帝被俘一事,足足拖了五年。
五年期间,他从不近女色,吓得大臣们以为梁景湛好龙阳之癖。
年年催婚,年年不急。
我自认为,龙阳之好也没什么不好,爱就要轰轰烈烈嘛,一直不给人家名分,多没担当啊!陛下,臣小女今年刚满十八,与陛下年岁相差无几,甚是匹配。
我知道梁景湛毒舌,但不知道他缺德。
梁景湛笑得莫名和蔼:可是宰相你家小女,力拔山兮气盖世,进军营报效家国才是最好。
宰相听了敢怒不敢言。
梁景湛轻勾起唇,修长的指节叩着案牍,眼尾余光还时不时扫向我。
我莫名恐慌。
宰相被请走后,镇国大将军又上场。
臣府中有一小女,年十六,弱柳扶风定合陛下心意。
我懵了,大将军家不是只有一独子吗?
梁景湛瞬间黑脸,怒斥大将军十个板子。
大将军委屈抹袖:臣犬子正好是断袖,为何罚臣?
臣冤枉啊!
将人都清走后,我连忙奉上清火茶。
梁景湛咬牙切齿看向我:朕喜欢女的,你信不信?
我呆住,他问我干什么?
你喜欢谁,关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