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老许口干舌燥。
他端起果汁一饮而尽:大学生活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从几个陈铮的大学哥们儿那,我也多少了解到一些。
和高中没什么差别。
老许感叹,陈铮呢,暗恋了四年,默默守候着,嘴比石头还硬,一直也没表白过自己的心意。
期间佳宜换了几个男朋友,大三那年,又谈了一个,一直谈到毕业,跟着男朋友一块出国了。
再之后,佳宜在国外结了婚,又离婚,现在回国了。
老许打住,后边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就在我和陈铮结婚前不久。
那时候我在公司借用他的电脑,发现他邮箱的界面没关,随便扫了一眼,看见一封日期很新的国外ip发来的邮件,是结婚请柬,已读。
我好奇地点进去看了一下,新娘就叫沈佳宜。
那封邮件陈铮没有回复,之后更没有提起,连份子钱也没说要随。
彼时我只当作是不熟的朋友发来的请柬,他懒得应付。
只是那之后过了一个星期左右,陈铮就和我求婚了。
我很惊讶,甚至可以说是震惊。
因为此前我提起结婚之流的话,陈铮总是无奈地以公司刚起步为借口推辞。
犹记得,求婚那天,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下午。
公司顶楼的空中花园,陈铮布置好鲜花气球,在一众员工和伙计跟前,单膝下跪。
我惊讶之余自然是狂喜,轻易答应了他。
现在想想,求婚并非突然,一切都有迹可循。
因为受了沈佳宜结婚的刺激。
我突然觉得好笑又讽刺。
我引以为傲的六年,六年的记忆,到底有多少是真真正正属于我的,又有多少插入了别人的碎片?
......回家后我果然胃痛得厉害。
家里已经很久不备胃药,我找出几个止疼片一吞而尽,随后瘫倒在床上。
已经十二点多了,陈铮没有回来。
以前应酬他很少晚回家,他说知道我会在家里一直等他,所以他舍不得晚回来。
天微微亮,凌晨四点多,家门响了。
陈铮推开卧室门,我立马闭眼背对他装睡,身子蜷成一小团。
他轻手轻脚的爬上床,身上却并没有烟酒气,反而是沐浴露的淡淡味道。
并不是他常用那款柏叶香气的。
我心中一刺。
我想装傻,但脑子却忍不住思考他在哪里过夜,在哪里沐浴。
尽管答案已经清晰且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