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我拿走了那张卡,里面有几十万,不过是唐晓荣一部剧的片酬钱。
曾经省吃俭用留下的钱,如今对傅年而言,已是不值一提。
我约了张楠,她退休了。
我们定了机票。
这是我第一次走出国门。
张楠指着维也纳歌剧院,眼里漾着欣喜,“还记得吗?
我们梦想中的地方!”
管弦乐在我耳畔流淌,灯光下,我依稀看见那个在巨大的玻璃窗前拉着小提琴的少女的影子。
那是我的曾经。
我和傅年认识,是在一次联谊会上。
他主动找到我,他说,我拉小提琴的样子很美。
我也穿过白裙。
只是最后,都换成了耐脏的衣服裤子。
刚开始那阵子,我们过得很难,为了傅年的一场酒局,我卖掉了珍藏多年的小提琴。
当时他一米八的大个子,却哭成了泪人。
他说,“念念,我以后一定会把最好的给你。”
年少的泪最灼人,那时的我,只觉得一切都值得。
可是时间过了很久,久到我已经忘记了琴弦该怎么按,久到一切都淹没在了时间的长河里,我终究没有等来那个“最好”。
一曲毕,我排尽了胸中浊气。
我和张楠到处走走停停,我不再节俭,只想尝尝看看世间的美食美景,我想,我不能白走一遭。
再次回到家里,屋里气氛压抑。
我看见厨房的水槽里堆满了没洗的碗筷,沙发上,椅子上堆满了各种杂物,小泽的玩具零件散落得到处都是。
“妈!
你回来了!”
儿媳一看见我就冲了上来,她挽住我的胳膊,眼里满是喜悦。
“妈,你不在我们真的累死了,泽之还想让我辞职当全职主妇呢。”
“还好你回来了。”
儿子坐在沙发上,声音蕴含着激动,“妈,你是不知道现在保姆多难伺候,房间要求配厕所,还不接受做饭带孩子一起,难找死了!”
“妈,你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傅年也从房里走了出来,他的衣服有点皱巴,领结明显系得不对。
我看见傅年似乎也高兴了一瞬,又很快平复了下去,他吞咽了一下口水。
“回来就好。”
“我想吃你做的鸡汤面了。”
我将包往桌上一放,平静地扫视了屋内一周,“我拿到你出轨的证据了,要么协议离婚,要么诉讼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