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有人轻叹:“早就说大师兄不是良人,柚清还上赶着要嫁。”
“唉,真是自找苦吃。”
我沉默片刻,咬了咬唇,露出笑来,满不在乎的朝她们道:“谁说的,无宴只不过是不爱吃东西!”
“没关系,他不吃我吃。”
说着,我将洒落一地的菜重新捡回盘子里,挑了块没沾土的送入口中。
片刻,我又吐出来。
“不怪无宴不吃,味道确实不好。”
诸如此类的事还有很多。
我日日跟在谢无宴的屁股后头,主动提出帮他洗衣,陪他一同修炼。
但他总是嫌我烦,对我没有一个好脸。
“不必。”
“我自己来。”
“别跟着我了。”
这是他最常对我说的话。
时间长了,就连师傅都看不下去。
他找到我,“柚清,你若实在伤心,不如就随他去吧。”
“九道天雷,届时再想办法。”
我笑着摇头:“没关系的师傅,无宴其实对我很好,你们不过没看见罢了。”
师傅叹了口气,摇头而去。
我从来不生他的气。
毕竟当初是我主动提出要嫁给他。
早便知道他没有情根,既然爱上了他,这些我合该承受。
成亲的第三十年,谢无宴的情根依旧没有生长的迹象。
七情,一情都未寻回。
到了第四十年的时候,我急了。
或许是因为我们没有圆房?
我们每日睡在一张榻上,但他一下都不碰我。
这样想着,我挑了个月圆之夜,主动钻进谢无宴的怀中。
他睡觉轻,感受到我的动作,呼吸一重,眉头瞬间皱起。
“沈柚清,你做什么?”
“无宴,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为了你能快点寻回七情,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红着一张脸,颤抖着手去解他的衣服。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面庞俊美无涛,神情严肃,凛然不可侵犯。
我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往他的唇上吻去。
他却飞速起身,声音冰冷道:“你若再做这样的蠢事,我去回了师傅,咱们和离。”
“那九道天雷,我受了便是。”
说着,他起身离去。
那之后,他再也没有与我同塌而眠过。
我伤心难过了数月。
大师姐劝我:“和离吧,谢无宴捂不热的,他没有心!”
小师妹安慰我:“师姐,你的修炼已经落下了,他反而蒸蒸日上,你也得多为自己想想。”
我也想。
可我是个一根筋的人,修炼时碰到难事,闭关十年也要突破。
何况对谢无宴,总是我爱慕着他。
于是,我又坚持了四十年。
我捧着一颗心交给他,却几次三番被他扔在地上践踏。
我伤心难过一阵,又继续如此。
最后连谢无宴都说:“你不是能让我寻回情根之人,不要白费力气了。”
我不相信。
也不想相信。
依旧孤注一掷的对他好。
直到五十多年前,为镇压魔君,宗门与魔族大战。
谢无宴随手救下一株紫藤花,并点化它化了形。
从此,一切都变了。
紫藤跟在谢无宴身边。
我们之间多了第三个人。
他俩走的越来越近,谢无宴也多了许多从前没有的情绪。
他不再总是皱着眉头,也不会对紫藤说那些:无需,不必,离我远点的话。
甚至,他会笑了。
第一次看见他笑,是紫藤试着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