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白把我送到他师傅的观中,我爹娘激动抱住我,满眼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我却没有那么高兴。
沈修白的师傅是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名号境白,甩着拂尘一板一眼道:“胡姑娘,你放心吧,贫道一定会治好你,弥补当年的失误。”
我听见他的声音,如五雷轰顶愣在原地。
境白带我们进了观中,给我分了一间相对雅静的院子,方清雪竟然也在这里。
境白口中的法子就是让我们在此处静养一月,时候到了他会启动一个法阵,将方清雪体内的灵气转到我身上,再想办法治愈她的顽疾。
我爹娘半信半疑,奈何我的身体实在虚弱的太厉害,也只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陪我在观中住下。
我心中疑云丛生,单独问方清雪被土匪抓住时,在匪窝听没听到境白的声音。
她抚着肚子一脸迷茫,说没有留意。
我犹豫几许,将这件事和沈修白说了。
他将一碗黑乎乎的药端到我面前:“我师傅平日忙的紧,怎么可能去匪窝,一定是你听错了,这是他特意为你调制的药,趁热喝了吧。”
那药十分腥臊,和沈修白平常给我熬的不一样,他却像没察觉一般,神色平和要喂我喝下。
“我自己来,你去忙吧。”
我乖巧接过药碗。
沈修白略显惊讶,毕竟我从前喝药都缠着要他喂。
“长大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包蜜饯递给我,伸手要摸我的头,又觉得太过逾矩,生涩收回去。
他走后,我将药倒进一旁的花盆里,一连三日都是如此,那花果然枯了。
我没有声张,劝方清雪也别喝那药,她自然不想让腹中胎儿冒险,和我一样把药倒了。
我从小二口中了解过,沈修白是境白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孤儿,对他十分信赖,所以没有确切的证据前,我不能打草惊蛇。
我装作静心休养的模样,暗中观察境白的动向,发现他每日亥时都要出观一趟,第二日鸡鸣才回来。
终于有一日我找到机会跟上他,发现他进了一处石洞,石洞里供奉着三尊邪像。
地上画着一个奇怪的法阵,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