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朗被禁足,日日啼哭不止。
婆母心疼孙子,找严文景说了好几回,软硬兼施,但严文景都没松口。
他出身寒门,靠着科举走到今天,必然不想与我清河崔氏结仇。
皇上为了打压世家,才赐下这门婚事,让我嫁入寒门,断了我为崔家联姻的可能,但这并不代表我背后无人。
严文景投鼠忌器,只有惩罚严朗,才能显示他对我的尊重。
劝说无果,婆母又想了个新法子,吩咐林如霜筹办赏花宴。
届时宾客盈门,严朗作为长子总该出门见客,那这禁足也就不了了之。
她们二人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视我这当家主母为无物。
胭脂替我打抱不平,我却神色悠然地往手上涂抹凝脂膏。
不过是两只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日。
倒是兄长从太子府求来的凝脂膏真是好用,不过几日,我手上的水泡就已经消失,莹白的肌肤更胜从前。
可惜太不经用了,这一盒已经见底了。
我手中把玩着那精致的盒子,心中暗忖:若是我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那该有多好。
赏花宴那日,我无事一身轻地坐在凉亭里品茶。
这处隔了一座假山,少有人来,反倒清净。
春日微寒,胭脂怕我着凉,又赶回去给我拿厚衣裳,留我一人在此。
我双手托腮,看东风翩然吹落片片桃花,初罢莺啼,别有幽情。
可是突然,一个不解风情的黑影闯进亭子。
没等我看清她的面目,她就将一把香粉撒向我。
我瞬间被粉尘迷了眼,等我拂开眼前的粉尘时,那人已经溜之大吉。
被人暗算,我气恼不已,刚想喊人来追查,小腹处就突然一阵痉挛。
紧接着,一股痒意从那处蔓延开,我不受控制地面色潮红,低吟出声。
纵然没吃过猪肉,我也见过猪跑。
这分明是中了春药。
趁意识模糊前,我果断摔碎桌上的茶盏,用碎瓷片划破手臂。
刺痛让我恢复了几分清明,我跌跌撞撞地跑出凉亭,却发现根本无路可走。
前面是待客的花园,我这副样子定然不能出现在人前,身后只有一片满是浮叶的荷花池,池中停着一艘装饰用的乌篷船。
我没有犹豫,果断往乌篷船里奔去。
本以为这船废弃已久,定然无人,可冷不防的,我却撞上了一堵温热的肉墙。
我惊慌抬眸,正好对上了一双含笑的桃花眼。
“对孤意图不轨的女子倒是不少,敢投怀送抱的你倒是第一个。”
他的笑容不达眼底,我这才发现我撞上的这堵肉墙竟是太子楚泽。
他一身玄色常服,慵懒地斜卧在船舱内,显然也是来这处躲清静的。
在我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低头打量我,贴在我腰侧的大掌始终没有放松。
淡淡的龙涎香混着男子的阳刚之气窜入我的鼻尖,小腹处的火热又开始蠢蠢欲动。
我不管不顾地攀上楚泽的肩,轻轻蹭着他坚实的胸膛,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求殿下,疼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