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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为阶下囚?美强惨男主让我当外室 番外

玛丽苏狗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林挽朝听出他们的嘲讽,淡定自若,也不自辩,轻轻后退一步,举起手中明黄的布帛。“陛下圣旨!”话音落地,笑声也戛然而止,四周寂静无声,只剩下了风吹动树叶的沙沙作响声。“圣旨......”卫荆反应过来,一群人顿时跪倒,恭恭敬敬。林挽朝收起圣旨,眉目冷淡,轻声问道:“如今可明了?”“臣明白!只是......微臣也不过一个六品统领,实在是无法决断此事,需得提请大理寺卿。”卫荆小心翼翼的望向眼前的女官。这个女子的模样说句清冷绝姿也不为过,可比容貌要引人注意的,是那双眸子,深邃沉稳,让人难以琢磨。林挽朝颔首,“那便提请吧,多谢统领。”裴淮止正在打盹,这几日春困,乏的厉害。听见动静,眼皮都不抬地淡淡问道:“机关师找到了?”“还未。”“嘶——”裴淮止...

主角:林挽朝裴淮止   更新:2024-11-27 16: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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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挽朝裴淮止的其他类型小说《沦为阶下囚?美强惨男主让我当外室 番外》,由网络作家“玛丽苏狗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挽朝听出他们的嘲讽,淡定自若,也不自辩,轻轻后退一步,举起手中明黄的布帛。“陛下圣旨!”话音落地,笑声也戛然而止,四周寂静无声,只剩下了风吹动树叶的沙沙作响声。“圣旨......”卫荆反应过来,一群人顿时跪倒,恭恭敬敬。林挽朝收起圣旨,眉目冷淡,轻声问道:“如今可明了?”“臣明白!只是......微臣也不过一个六品统领,实在是无法决断此事,需得提请大理寺卿。”卫荆小心翼翼的望向眼前的女官。这个女子的模样说句清冷绝姿也不为过,可比容貌要引人注意的,是那双眸子,深邃沉稳,让人难以琢磨。林挽朝颔首,“那便提请吧,多谢统领。”裴淮止正在打盹,这几日春困,乏的厉害。听见动静,眼皮都不抬地淡淡问道:“机关师找到了?”“还未。”“嘶——”裴淮止...

《沦为阶下囚?美强惨男主让我当外室 番外》精彩片段




林挽朝听出他们的嘲讽,淡定自若,也不自辩,轻轻后退一步,举起手中明黄的布帛。

“陛下圣旨!”

话音落地,笑声也戛然而止,四周寂静无声,只剩下了风吹动树叶的沙沙作响声。

“圣旨......”卫荆反应过来,一群人顿时跪倒,恭恭敬敬。

林挽朝收起圣旨,眉目冷淡,轻声问道:“如今可明了?”

“臣明白!只是......微臣也不过一个六品统领,实在是无法决断此事,需得提请大理寺卿。”

卫荆小心翼翼的望向眼前的女官。

这个女子的模样说句清冷绝姿也不为过,可比容貌要引人注意的,是那双眸子,深邃沉稳,让人难以琢磨。

林挽朝颔首,“那便提请吧,多谢统领。”

裴淮止正在打盹,这几日春困,乏的厉害。

听见动静,眼皮都不抬地淡淡问道:“机关师找到了?”

“还未。”

“嘶——”裴淮止皱了皱眉,冷声道:“那你打扰我睡觉做什么?”

“陛下圣旨,咱这来了一位女官。”

每年都有女官来大理寺任职,多半是文书主簿之类的官职,但也总是待不了半月就走。

不是看案卷记录被吓得噩梦连连,就是受不了整理那些带着血渍的证物,能留下来的少之又少。

“这种事情还要我交代你?”

“我也是想着给她安排个主簿,可她却说要五品官职,还带着陛下圣旨。”

裴淮止睁开眼睛,问:“五品?”

“是,人这会儿在大殿侯着呢。”

“那个山匪活口杀了没?”

“还没,等会儿准备拉出去处理。”

“带着这位五品女官......”裴淮止的狐狸眼染上几分笑意:“一起去。”

卫荆明白裴淮止的意思了。

等他出来的时候,却没见林挽朝。

卫荆笑了笑,想来是刚刚那会儿已经被吓跑了,正准备回去复命,却看见刚刚的女子正蹲在他刚刚摆弄的沙盘前。

他走过去,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林挽朝,语气敷衍:“在见寺卿之前,先请姑娘随我们去办件事。”

林挽朝点了点头,头却抬都没抬,只是说:“你这流沙阵做的漏洞百出。”

话落,卫荆眼里的轻佻顿时转为严肃,他蹲下去看自己沙盘,全然不是刚刚自己的那一阵法。

林挽朝加了两个齿轮,去掉了多余的挡板,摇动转柄,沙子自中心开始流动下陷。

和西山上的流沙大阵一模一样。

林挽朝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沙子:“走吧。”

卫荆猛然回过神来,跟了上去:“姑娘会机关之术?”

“略懂。”

两人往牢狱走去,沿途可见隐隐血迹,越往里走,人越少。

“我们找了很多机关师都没破这流沙阵,姑娘却轻而易举重现,肯定不是略懂这么简单。”

“这不是最简单的防御阵法吗?”

刚去山庄时,师父就教的此类阵法。

“姑娘来的正是时候,待我秉明寺卿,就可破西山贼匪之祸了!”

两个人到了牢狱之中,卫荆忽然不想要带着林挽朝进去了,万一这姑娘被吓跑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希望又没了。

可一晃神的功夫,她就已经进去了。

大牢里幽暗狭长,两边的监牢里关着的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林挽朝不由加快了步子。

卫荆以为她害怕,便说:“姑娘,不如你在外面等候?”

“快走吧,臭死了。”

卫荆一怔,自己又猜错了。

而且......这语气怎么听着和寺卿那么像?

过了半晌,终于来到了关押山匪活口的地方。

那牢一靠近就闻见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林挽朝看见,那人被折磨的极惨。

卫荆问狱卒:“死透了没?”

“还有口气。”

卫荆看了一眼林挽朝,就怕这场面吓到了她。

“姑娘,您要不......去外面等?我把他处理一下。”

“去外面做什么?”

林挽朝抬眸,神色清冷。

“你们寺卿大人让我来,不就是为了让我看吗?”

卫荆怔了一下,大抵是没想到她竟然看出来了。

打开门,卫荆走进去,眼疾手快,一剑就抹了那人的脖子。

血飞溅出来,喷到了林挽朝的雪白鞋子上,早就不成人形的男人脚蹬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怕吗?

怕。

不管是师父们,还是父母亲,向来都将林挽朝保护的极好。

长这么大,她何曾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一个人,活生生的在她面前没了性命。

可是怕也要忍着,只有忍住了,才能留在大理寺,才能报满门血仇。

林挽朝的指甲死死的掐着手背,留下几个血印,只是面容仍旧波澜不惊。

“可以去见寺卿大人了么?”

卫荆回头看了一眼尸体,急忙说:“自然。”

两个人又沿着长长的隧道往回走。

来时,林挽朝还在想为何沿途这些监牢里的犯人一个个都麻木不仁,像活死人。

现在想想,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拉去抹了脖子,还能有什么求生的力气呢?

刚出监牢,昼白的阳光刺的人眼睛生疼。

像是刚从鬼门关里走出来。

林挽朝深深的呼吸了几下,松了口气。

到了内阁,卫荆让林挽朝在此等候,他进去通传一声。

林挽朝站在院子里,忽然感觉身后一阵发凉,有阴影笼罩过来。

她顿时一僵,缓缓转身。

向上看去,一双黑的不见底的眸子,带着冷冷的笑意,略带轻蔑的凝视着她。

林挽朝从没见过这样的人,皮肤白的近乎病弱,眼圈透着猩红,比女子还美上几分。

“寺卿大人不在,应是......”卫荆从内阁出来,就看林挽朝和裴淮止面对面,一句话当即卡在喉咙里。

“大......大人。”卫荆恭敬作揖。

林挽朝微微后退,福身行礼。

“小女子林挽朝,参见寺卿大人,”

裴淮止没再搭理她,略过林挽朝往屋里走去。

卫荆带着林挽朝急忙跟了上去。

半柱香后,裴淮止看完了圣旨,随意的丢了出去。

卫荆慌慌张张的接住,冒了一声冷汗。

大人每次对待圣旨都有一种不顾死活的洒脱。

裴淮止望着她白净的鞋子上溅了几滴鲜红的血,忽然笑了,嗓音有些哑。

“我没记错的话,皇叔上个月刚给你夫君赐了婚?”

裴淮止的父亲是摄政王,算起来应勤王的确是他的皇叔。

“是。”

“你夫君要女人,你要为官,你们夫妻二人倒是有意思啊?”

林挽朝暗自咬住唇角,她自然听出他是在奚落自己。

裴淮止让自己去看监牢行刑,就知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

林挽朝遥遥望着裴淮止,一字一句说清:“我与薛行渊,已经和离。”




李絮絮还以为薛行渊是在生气,眼睛一点点红了。

“行渊,是不是——我不该跟着你回来?”

薛行渊闻言回过神来,转头瞧见李絮絮弱柳如风的悲伤,顿时心碎。

“怎么会?你切勿多想,我既然带你回来,许你一生一世,就一定会给你一生一世的安宁。”

李絮絮安了心,抱紧了薛行渊。

“我信你。”李絮絮惹人怜悯的笑了笑:“那我,先回厢房了。”

薛行渊忽然握住李絮絮的手,温柔的替她擦去发丝上的雨珠,“既然林挽朝执意合离,我们也不怕。你身子骨有病根,西厢房冷,此后你就搬去东厢房。”

李絮絮惶恐摇头:“不可,东厢房是主母住所,这于理不合。”

薛行渊笑的温柔深沉,“我的絮絮永远这么懂事。无碍,待到婚后,你就是将军府的主母大娘子。”

“可我从没有做过这些事,可林姐姐,自小便被教诲如何拿捏下人,善弄手段,这些教给我,我也是学不来的。”

“絮絮这么聪慧善良,治理起府邸难道还比不过那个妒妇?”

说到这里,薛行渊目光微微复杂了一瞬。

他其实,一点也不想对林挽朝恶言相向,可自从这次回京,她话里话外总是不饶人,实在是没办法对她好言相向。

李絮絮长叹了口气,目光深远:“一介女子,失了宠怕就是没了希望。姐姐为了保住将军夫人的头衔,不择手段我也理解,但这些谋算就算是告诉我,我也不会做的。”

薛行渊心中一软,他的絮絮,向来善良,与寻常女子自然不一样。

当天下午,李絮絮就搬到了东厢房。

薛行渊就住在她房间的对面,李絮絮时常做噩梦,他住得近才觉得安心,

刚搬完,薛行渊正要照顾李絮絮歇息,管家来报,说前厅来了朝廷的人。

薛行渊沉下眸子,这么晚,朝中来人会是所为何事?

李絮絮道:“我陪你一同前去,正好认认人。”

薛行渊点头:“好。”

到了前堂,只见有四五人身着宫服,抱着块匾额,被红布盖着,为首的是今日宫里见过的,皇上身边的候公公。

候公公皮笑肉不笑的弯腰行礼,眉头却是挑的极高。

“奴才见过将军。”

“候公公不必多礼,不知这么晚前来,可是陛下有何吩咐?”

“陛下是有口谕,可却不是为了将军。”

薛行渊疑惑:“那是?”

“我要见将军府主母,这恩是赐给她的。”

话音落,薛行渊和李絮絮对视一眼,李絮絮垂下眼眸,默默的想要退下,却被薛行渊一下握住手。

这候公公指名道姓是要见将军府主母,莫不是陛下要封诰命夫人?

自古将士谋相立下汗马功劳,其妻者被封诰命夫人乃是情理之中,这也就能解释为何宫里的人会来府里。

“公公,她叫李絮絮,是陛下赐婚,将军府即将明媒正娶的主母。”

李絮絮柔和的笑了笑,冲候公公福身行礼。

候公公却看都未看一眼,只是谄媚的笑着冲薛行渊道:“奴才愚钝,赐婚之事这才听说,如此看来,那这块匾就不是赐给将军府中的了,奴才打扰了。”

说着,候公公笑容化为冷眼,转身就要带着几个小太监离开。

薛行渊一怔,凝眉:“且慢!”

候公公停下,头也未回,语气冰冷:“将军还有何事?”

“我想请问,这块匾是赐给谁的?”

薛行渊猜测,总不可能是......林挽朝的吧?

不会是她,她一个合离过后的弃妇,哪里轮得到陛下亲赐?

“那就与将军无关了。”

李絮絮却在这时开口,她一副不卑不亢的神色:“候公公,将军用命博出来的荣耀,为何要赐给一个深宅之中毫无所出的妇人?”

候公公这下回头了,他想看看是谁说出的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薛行渊回过神来也慌了,李絮絮这番话,可是质疑圣恩,她又是罪臣之女,若是让陛下知道说不定就是杀头的大罪。

他一把拉开李絮絮,替她辩解:“公公恕罪,絮絮刚刚回京,规矩学的还不深,请别怪罪。”

李絮絮不解的看着薛行渊,一个大将军何必怕一个太监?

候公公这才看向李絮絮,宫人深居宫闱多年,不仅是照顾圣驾的太监,更是一人之下的宦官总管,头一次有一小女子敢对他口出狂言。

他记下了。

“将军言重了,既然规矩未学深,那老奴就提点两句。”

李絮絮抿唇看他,不知为何,她竟隐约感觉到这个老太监身上有股戾气。

“将军府的恩宠来之不易,但凡有机会,就应该牢牢抓住;至于主母,自当掌管中馈,为丈夫生儿育女,为府内繁盛添砖加瓦,可若是出一点错,那就不是你一人的过错了,你可明白?”

候公公的每一句话都敲进了李絮絮的心坎里,是啊,薛行渊用血换来的,为何要分润给别人?

她有些得意的想,自己的确该努力为薛行渊守住这份荣耀,为将军府的荣誉尽一分心力。

“民女谨记,多谢公公教诲。”李絮絮毕恭毕敬的行礼。

候公公脸色微变,也不知这小丫头是听不懂弦外之音,还是真的藏得住心思。

等候公公走远了,薛行渊急忙回来,担忧的望向李絮絮:“絮絮,你刚刚那般说话,是要害死你自己吗?”

李絮絮茫然,“我又没有做错,公公不是还提点我了吗?教我这些,不就代表认可我这主母嘛!”说到最后,李絮絮有些狡黠的笑了:“我才不惧!”

李絮絮扬起脖颈,不卑不亢。

薛行渊摇头失笑,他知道李絮絮这般也只是因为她心性素来单纯,自己不正是喜欢她这不畏强权的性子吗?

随即叹了口气:“罢了,你怎样我都依着你便是,你先休息吧,我去趟黄雀楼给你买糕点,你等我。”

“嗯,路上小心。”

看着薛行渊匆匆而去的背影,李絮絮有种异样的直觉。

她悄悄的跟了上去。

黄雀楼离得并不远,可薛行渊却往城东方向去了。

李絮絮自然知道,这是往林挽朝买的那个宅子去的路。

李絮絮咬了咬牙,她猜不透薛行渊为什么会在意这件事。

但转念一想,或许是怕林挽朝顶着将军夫人的名讳领了薛行渊军功换来的赏。

也是,如今自己才是要做将军正妻的人,不论是什么东西都应该是她李絮絮的。

跟了一路,果真快到林挽朝的宅子了。




赵嬷嬷眼疾手快的拉过了薛行文,逗笑着带走了哭闹的的小少爷。

薛玉荛瞪了一眼李絮絮后还想再说些什么,见薛行渊脸色不满,便只能压下火来,也跟着走了。

李絮絮还愣在原地,直到薛行渊走近,她突然问:“你弟弟怎么回事?”

薛行渊只对李絮絮说过自己有一双双生弟妹,却未曾说明薛行文心智有恙,此刻李絮絮问问,他莫名有些心虚。

当时隐瞒,的确是有怕李絮絮会因此对他生了嫌隙。

“阿文幼时发过高烧,落了病根,不过你别担心,他还是很乖的,只是心智一直停在了五岁。”

李絮絮皱起了眉,这薛行文心智短缺,薛行渊又是长子,想来今后几十年都要管着这傻子。

“所以,今后我在府里便要一直照顾他?”

薛行渊一怔,有些意外的看着李絮絮,大抵会没想到她这么抵触。

问完这句话,李絮絮就有些后悔了,她低下头,藏住眼里的嫌恶,语气哽咽:“我是说,你早该告诉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不然惹了阿文生气就不好了。”

薛行渊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李絮絮是嫌弃弟弟。

“是我的错,不过你这么善良,阿文一定会喜欢你的,且府里有她的奶娘,你照顾起来不会很麻烦。”

李絮絮心中苦涩,面上却扬了笑容,“那倒也是,你放心,我自然会照顾好他们。”

两个人到了前厅,薛老夫人正在上座,神色肃穆。

李絮絮今日一早便来拜见这位未来婆母,世家夫人格局自然是要有,尽管讨厌李絮絮,却还是稳稳地接了这安。

不过李絮絮自然能看出来这老夫人话里话外的讽刺,无非就是怪她欺负走了林挽朝,又觉得她不懂大宅规矩。

她若是跟林挽朝一样,从小娇生惯养,这些劳什子破规矩,她学的定比林挽朝还要好。

可老夫人却知道,林挽朝七岁被送去边城养病,十四岁回京都,不过也就学了一年的规矩罢了。

李絮絮微微福身请安,可不想让这老东西揪出半分错处。

可老夫人看都没看她,只是对薛行渊说道:“还未成亲呢,就带着这没出阁的姑娘满城乱转,成何体统?”

薛行渊也是没想到李絮絮会跟出来,可还是偏向着她,解释道:“我求娶絮絮,那是京都人人皆知,孩儿觉得没什么不妥。”

“简直胡闹!”

李絮絮在旁静静听着,不由得感慨,这深宅的女人,不仅要端庄贤淑,还要贤惠持家,更加要有大度规矩,否则就要遭人耻笑,活的憋屈。

她才不要这样,只有林挽朝那样的窝囊废才会被甘愿裹挟!

若是这老女人知道,薛行渊早在一年前便和她在漠北圆房,岂不是就要气死?

薛老夫人长叹了口气:“罢了,我看如今你是当上了将军,我也管不住你。今日叫你来是想跟你交代一些事。”

“母亲请说。”

“挽朝如今孤苦无依,可我与她三年婆媳情分不能坐视不理,将军府若是见死不救可不真成了鸟尽弓藏?她是我的义女,不管你成亲与否,都应帮衬着些。”

薛行渊一怔,看来这林挽朝还是没有真的下定决心和离,说什么义女,想来也是怕自己孤苦无依,便就攀附着将军府这最后一根稻草。

还有一种原因,就是她还是不舍得这么轻易的和自己断绝关系。

李絮絮却冷笑了笑:“林姐姐现在可用不着我们帮衬,刚听说她父亲被追封伯爵,哥哥也被追封骠骑将军了。”

闻听此言语薛老夫人有些惊喜的站了起来:“当真?”

薛行渊神色深沉的点了点头。

薛老夫人点了点头:“好事,这是好事。”

且不说忠勇伯爵是何等地位,就连这骠骑将军都是和薛行渊平起平坐的存在。

“菩萨会眷顾心善之人,挽朝啊,这是终于苦尽甘来了!”薛老夫人激动地红了眼眶,她本来已经林挽朝做好了打算,如今却峰回路转。

李絮絮瞧着他们之间的对话,更加断定林挽朝这次怕是比将军府还要尊贵了。

回了东院,李絮絮忽然叫住薛行渊,试探问道:“林府如今,很是尊贵吗?”

薛行渊也不说话,点头应了应。

“有多尊贵?”

“大庆自立国以来,只封赏过九位忠勇伯爵,伯爵之子女,可在朝中从五品之下任为一职。不过对林挽朝而言也没什么用,她那样的心性眼界,哪里做得了官?”

李絮絮关心的不是这些,而是......

“渊哥哥,那,她爹可以追封伯爵,是因为什么?”

李絮絮想问的,是自己的父亲,也是李氏被流放,一族皆亡,是不是也可以追封个什么伯爵?

“林廷尉在当今圣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就为幕僚,登基后便立为廷尉,后被奸人一夜之间屠戮殆尽,想是陛下感念,才特此追封。”

李絮絮继续问:“如果是我爹,会追封吗?”

薛行渊一怔,看向李絮絮。

他有些想笑,却又知道是因为他的絮絮常年在漠北,不懂这些朝中官律,太过单纯,便不忍笑。

“林廷尉这样的,百年之间屈指可数。不过伯父也算得上为国捐躯,待我再立下显赫军功,必会为伯父平反,追封官级。”

李絮絮眼睛亮了起来:“果真?”

“嗯。”

李絮絮靠在薛行渊怀里,如此一来,有薛行渊在,到时父亲追封起来,肯定也比她爹尊贵。

“你说林挽朝可以入朝为官?女子也可以做官?”

“是,你瞧军中都有女将,各部自然也有女官,不过能做的了女官的,都是女中豪杰,屈指可数,林挽朝......”薛行渊想起了她的眼神,记得她明眸如星,只可惜脸毁了,“她那种柔弱性子,做不了女官的。”

——

“做!”

林挽朝放下圣旨,妥善收了起来。

“这官,我必做。”

细细想来,皇帝追封父亲伯爵,定不是因为感念父兄功绩。

他怕是留了一只看不见的手,想推她一把。

莲莲垂眸,思虑万千:“小姐,朝堂之事女子踏入便是深陷泥潭,怕是寸步难行,您若是当真要为官,不如选一个清静的闲职。”

“不论是陛下,还是我自己,都不想只做个闲职。”

“那......”

“我要做能查灭门之案的官职。”

企图靠男人复仇,是她林挽朝做过最大的错事。




今日,刑部的人来了将军府。

没想到的是,竟是为着李絮絮来的。

刑部侍郎孙成武与李絮絮之父乃是同乡结义兄弟,自发迹之时便是至交。

李絮絮没见过甚至没听过这个孙成武,却一见面便脱开了薛行渊的手扑了过去,哭的满脸都是泪。

“孙伯父,我活着回来了!”

孙成武的手都在发颤,轻轻覆在李絮絮的头上,沧桑的双眼含着热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父亲临死还在挂念您,说若我有朝一日可以回京,一定要拜见您!”

薛行渊瞧见向来坚韧的李絮絮哭成这样,心中不忍至极。

可为何从未听李絮絮说过其父结识刑部侍郎?

不过薛行渊也没深想,絮絮那么单纯,一定是有个中原因才未说明。

她想来对自己毫无隐瞒。

“孩子,你受苦了,好在当今圣上宽厚,也早就大赦曾经被连累的各族,你也与薛将军修的正果,甚好,甚好啊!”

“是啊,我与渊哥哥在漠北能够相遇,情投意合,是我怎么求也求不来的缘分!”

以往薛行渊听见李絮絮这般深情的话都觉得感动,但今日却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瞧见薛行文从门前路过,他忽然站起了身。

“孙侍郎,您与絮絮慢聊,我去去就回。”

“好。”

薛行渊一走,李絮絮忽然收了眼泪,面孔冷静下来:“可是,孙伯父,父亲一直有一心愿未了,只盼望伯父能帮他完了。”

一听这话,孙成武目光沉稳几分,点了点头:“你说。”



薛行渊来到院中,好半天才找到薛行文。

薛行渊从口袋里取出两个青枣递给薛行文,逗得薛行文高兴。

“阿文,哥哥有事问你。”

“你问你问。”

“那一夜,你将林挽朝叫什么?”

“林挽朝?”薛行文一脸疑惑:“是谁啊?”

“就是......”薛行渊停了停,低声快言道:“你嫂子。”

“哦,嫂子啊,我叫她阿梨!”

“为何?”

“嫂子说她乳名阿梨,她只告诉了我和玉荛,别人都不知道呢!”

阿文说完,直到吃完果子,都不见薛行渊再说话。

他僵了许久,最后轻轻的念了一句:“原来,她叫阿梨。”

阿梨,难怪会有一株梨花在院里。

这么说来,他那日砍掉的,也从不是一颗梨树。

回头望去,那根梨树早就被下人挖了干净,用地砖填平,好似从无出现。

孙成武本是要留下用午膳的,可听闻刑部有要事,似是跟城外山匪有关,便急匆匆地走了。

临走前,他对李絮絮说:“孩子,你相求之事,我定会替你处理妥当,静候佳音。”

李絮絮满怀期待的笑着,福身致谢。

薛行渊不解:“何事?”

李絮絮敛目垂面,“到时渊哥哥就知道了。”

薛行渊深疑的看着李絮絮,他从来都能将她猜的透彻,只是到了京都后,却总觉得捉摸不透。

——

大理寺,典狱之中。

沿着昏暗的通道,直通审刑司,唯有几盏稀疏的油灯挂在墙上。

一进去,便就传来无尽的哀嚎与求饶,像是从地狱传来。

一把藤椅,男人半躺而坐,闭目凝神。

唯一一束稀薄的光从高处的小窗外透进来,打在他的半边面容上,像玉尊像上生了一层霜。

骨节分明的手在扶手上轻轻敲击,与鞭笞的节奏一致。

惨叫声止住,鞭笞也停了下来。

侍卫卫荆上前,恭敬道:“大人,晕死过去了。”

裴淮止的手指轻止,语气不满:“你挡着我光了。”

卫荆语塞,急忙让开,那束危小的光又照在裴淮止脸上。

昏黄烛火下,只有这点光亮的让人神往。

裴淮止轻扬下颌,睁开眼睛,面色冷白的不正常,尤是一双吊梢凤眼狭长阴翳,比这牢狱还要阴冷万分。

“机关师呢?”

卫荆垂首回答:“相思山庄行踪不定,还是未果。”

裴淮止起身离座,步履缓慢,走向前去。

暗灰色的寺卿官服绣着深黑色的弹花暗纹,翼善冠轻系在顶,腰间挂着把长剑。

浓郁的血腥味扑鼻,男子被打的不成人形,像一坨红肉挂在刑架之上。

觉得难闻,他伸手抵住鼻尖。

“不中用了,杀了吧。”

“还有,”他补充一句:“机关师再找不到,你们也都去死吧。”

裴淮止声音沙哑,却透着一股冷柔笑意,不寒而栗。

卫荆心里长叹口气,这天下机关之术登峰造极的便只有相思山庄,可山庄早在十年前就销声匿迹,哪怕是动用了大理寺在各地的所有探子也没打听到个所以然来。

偌大的京都,却连个像样的机关师都找不到。

这城外山匪剿了四次都伤亡惨重,失败而归,便就是因为他们中有精通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之人。

连着寻了八位机关师,却连第一道流沙大阵都破不了。



林挽朝昨日才从宫里出来,陛下得知她想入大理寺,是有些讶异,但也没多想便准了。

进大理寺时,林挽朝正好瞧见卫荆蹲在门口,拿根木棍对着一盘沙子划来划去,挠挠脑袋,一脸愁容。

拿着圣旨,林挽朝走了过去。

瞧了半天,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卫荆叹了口气,扔掉棍子,站了起来,一回头险些撞上林挽朝。

却见林挽朝穿着一身黑色锦服,长发高挽成灵蛇髻,绝色瑰丽的面容,隐隐可见英气。

卫荆回过神来,颇为尴尬的收起了视线:“姑娘是?”

“新来的女官。”

卫荆一怔,他这才想起来,昨日宫中派人来报,说要来一任女官。

大理寺这么多年,可是许久没有女官了。

卫荆点了点头,略微敷衍的招呼了个侍卫过来。

“带这位女官去藏卷楼,任个主簿。”

“是。”

林挽朝问:“主簿几品?”

“正九品啊。”

“我该任五品。”林挽朝道。

卫荆刚还觉得这女子能入大理寺定是有什么不凡之处,这会听她冒出来这么一句,差点笑出来。

“大理寺丞是五品,但......你谁呀?就要五品?”




林挽朝昨日上山下山,一身骨头都在疼,闭上眼颇为烦闷:“是。”

薛行渊手指微蜷,盯着林挽朝那张惊人世俗的脸,魔怔一般又问了一遍:“没......毁容?”

林挽朝睁开眼,微微皱眉:“将军很失望?”

薛行渊忙否认:“自然不是!”

林挽朝继续看书,一边吩咐道:“莲莲,给大将军看茶。”

莲莲刚还在嘟囔,这会儿真见了薛行渊这一身沙场上带回来的肃杀之气,却只觉得胆战心惊。

“是,小姐。”

茶奉了上来,薛行渊轻品,与将军府的茶水天差地别,这茶八分烫,沁人心脾。

顿了片刻,薛行渊目光软了几分,声音里带着关切:“这些日子可还......习惯?”

林挽朝纤纤玉手轻抵着脑袋,声音倦怠:“不习惯。”

薛行渊眉眼微松,是啊,这深宅孤女,孤苦无依的日子,怎么会过得习惯呢?

林挽朝忽而侧过脸来看他,嘴角噙笑:“不习惯这日日的清闲日子,真叫人舒快。”

话音落地,空气凝滞半秒。

薛行渊面上划过尴尬之色,旋即轻咳一声,道:“你不必强撑为难,我说过,只要你愿意回来,我自然还是会接纳于你,主母的位子还是你的。”

林挽朝笑了:“将军凭什么会认为,我想回去呢?一个四品将军府的主母,和公爵世家千金比起来,孰轻孰重,将军不会不知吧?”

薛行渊眉心微蹙,盯着林挽朝,沉默许久,才缓慢出口:“......挽朝,你当真要如此执拗?”

闻言,林挽朝笑靥更甚,抬眸,双瞳似染水雾:“将军打算如何?你那军功已经被你用来求娶李絮絮了,难不成还能用第二次来逼我回去吗?”

薛行渊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双拳握紧。

却在电光火石间,王管家在门外通传道:“小姐,少府监陈大人其夫人求见。”

薛行渊回头:“少府监求见?所为何事?”

王管家并未应声,置若罔闻。

薛行渊凝眉站了起来,眼中闪过肃杀之气:“狗奴才!”

“是将军府的奴才不够了吗?将军便总是到我府上教训下人?”

林挽朝起身,整理了衣裳后走向正厅。

薛行渊看着她越来越近,再到擦肩而过,有一阵梨花香擦过鼻尖。

只听林挽朝道:“请陈夫人进来吧。”

少府监夫人早就在正厅等候,瞧着林婉朝出来,急忙起身迎了过来。

两边说了几句场面话,便都各自坐下。

陈夫人夫人不过四十,风韵犹存,曾是京都城戏楼里有名的角儿,后来攀附上了宫里的淑妃娘娘,讨了和彼时还不是少府监陈大人之间的亲事。

“瞧瞧这模样,难怪京都都传的无人不知了,说你容颜恢复,今日一瞧,果真是出落的极标志,像你娘。从前你母亲便与我关系甚好,只是后来你嫁了人,我们也就多年未见了。”

林挽朝笑盈盈的听着,也未说话。

就好像听到当日廷尉府满门被灭的时候,那些避之不及的人里,没有他少府监一样。

“如今陛下隆恩,又追封了林廷尉公爵之位,这便是你母亲在天有灵,在可以瞑目了!”

这京都官宦家的夫人家要数最不会说话的,便当是这陈夫人,说话做事尽是纰漏,从戏楼里出来十几年了也没有长进。

所以哪怕是莲莲也听出这话极不合宜,神色疑难的看了眼自家小姐。

什么叫在天有灵可以瞑目?

这林家的亡魂能不能瞑目,只看林家的血案什么时候破。

赏公爵之位便可瞑目?

那他林家满门一百多口人惨死,就是为了这个公爵之位吗?

林挽朝淡定的听完少府监夫人的长篇大论,笑容浅浅,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夫人今日找我,莫非是有要紧的事?”

少府监夫人讪笑一声,停止了念叨,道:“确实有件重要的事情要与你提,是关乎你的终生大事。”

林挽朝挑了眉,示意对方继续说。

少府监夫人笑了一声:“我知道你和薛大将军有过一段亲事,却并未圆房,算下来啊,你这还是个姑娘呢!”

话到末尾,语气中竟带了几分惋惜。

她这一番不避讳的话,听得在场的下人都羞喛的低下了头。

林挽朝看了一眼莲莲,示意她忍住,把话听完。

可其实这话不用听完,也知道接下来是个什么路数。

这几日,奔着吃公爵府绝户来的人可不少。

“既然没有圆房,那就该找个合适的人家嫁了才是。”少府监夫人叹息一声,“我和你母亲也算相识一场,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再步入孤立无援的境地。我这幼子也刚刚及冠,与你呀,年龄相仿,性子温顺,倒是可以成一段佳缘。”

林挽朝低垂着眼帘,长睫毛遮住眼底情绪,嘴角却扬起嘲讽:“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父兄母亲惨死之痛还萦绕心头,实在无暇顾及婚事。”

陈夫人讪笑:“这算下来,也已然过了三年守孝之期,理应是可以成婚的,你也切莫太感怀伤神。你母亲同我关系极好,我相信她会宽心你嫁于我儿的!”

林挽朝听见陈夫人连着说了两遍与母亲关系极好,笑容淡去几分,问道:“不过我倒是有一件事想问陈夫人,林家满门灭亡之前,我母亲可同你说过什么?”

夫人一愣,脸色微变,摇了摇头:“我与你母亲虽相熟,但也不多见,这些事倒是没有听说。”

林挽朝点点头,放下手中杯盏:“陈夫人说的也有道理,这三年来,我常常梦到林家满门被屠戮时的场景,一遍又一遍,直至现在仍旧惊悸难安,怕是无法再思虑成亲之事,望陈夫人见谅。”

“......这个......”

“我身体不大好,需静养,先告退了。”

“挽朝,你......这......我给备了薄礼......”

薛行渊在门外听了半天,光是听到陈夫人提他儿子想娶林挽朝时,眼就如同卒了冰一般,如今又听她几近纠缠,心下莫名的不快。

他说势就要推门而入,却被王管家拦住了。

看着薛行渊蔑然的目光,王管家笑的滴水不漏,说道:“将军,您此时进去被人瞧见了,怕是不妥,恐会扰了小姐清誉。”

“她是我明媒正娶进薛家的妻子!”

“早就不是了。”

他与她,已经合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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