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医院去?
那估计不用等到明天就要上娱乐新闻了!
付时游拧眉,一边转身回房间,一边给孟医生打电话。
他将春溪的症状仔细跟孟医生说了下,孟医生在那边建议他用冷水。
于是付时游走到床边,将在床上拱来拱去把被子弄得一团糟的春溪给拎起来,扔进了浴室的浴缸里,接着开了冷水。
春溪终于好受了些,紧蹙的眉头慢慢松开了些,不再像之前闹腾得厉害了。
付时游没待在浴室里,他开了水就出去接电话去了。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他又返身回了浴室。
怕春溪被淹死。
水已经满得溢出来了,春溪趴在浴缸边沿上,只有脑袋还在水面外。
付时游没打算要一直在这里看着她,他关了水,就要出去叫吴婶上来。
可刚走到浴室门口,就听身后起了动静,回头一看,春溪不知道是自己想玩,还是没力气了滑到了浴缸里,脑袋都被淹了。
“啧。”付时游只能又转身,将她给拎起来。
可没想到这一拎,就甩不掉了。
春溪眼疾手快紧紧扒着他,不松手了。
“给我放开!”刚换的衣服又湿了,付时游直接黑了脸。
春溪一点力道没松,脑袋还在他腹部蹭了蹭。
“良春溪!”
被冷水泡了这么会儿,她脸上的潮红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可怕,她迷迷蒙蒙地仰起头来,打湿的头发附在那脸颊上,竟然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付时游呼吸都凝滞了一下。
仿佛有一股热气,在她抬头那那瞬间,扑面而来。
她靠在他怀里,红润的嘴唇张张合合,喃喃着旁人听不清晰的话。
付时游伸出手,将她埋在他腹部的脑袋抬起来,目光幽深地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将她从浴缸里抱了出来!
“这可是你自己勾引我的。”他低声说道,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跟她说。
浴缸里的水哗啦一声响,她一落到他怀里,他衣裳全部湿透了。
他快步走出去,将她扔在床上,湿透的衣服一件件被扔到地上。
在春溪的哭声里,他忽然想起来半年前的那个晚上,他在酒醉之中,有种失而复得的错觉,于是将她抱得更加的紧。
春溪那时候也是不停歇地哭,不是因为身体的原因,他能感觉到,她好像只是很难过。
……
半个小时后,孟医生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
“太太呢?送去医院了吗?”他问道。
吴婶摇头。
孟医生擦擦汗,“那赶紧带我去,人在哪儿呢?”
吴婶表情有些怪异,半晌有些尴尬地道:“……那可能不用了。”
“嗯?”孟医生疑惑。
吴婶红着脸道:“……在楼上呢,先生也在。”
孟医生愣了一瞬,明白过来,“……哦。”
……
春溪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看向窗户的方向,看出来已经是晚上了。
她脑袋还有些昏沉的感觉,不太好受。
身体仿佛脱力了一样,动一下都觉得费劲。
她刚刚动了一动,就发现有些不太对劲。
后知后觉地,她扭头朝身边看去,然后看到了付时游那张熟悉的脸。
她怔怔的,好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隔得很近,春溪发现他薄薄的睡衣一角,竟然被她紧紧捏在手心,已经捏成了皱巴巴的一团,也不知道已经捏了多久了。
随着脑子变得清醒,记忆一点点回笼。
吃过药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她完全没有印象,可她记得就在这张床上,他灼热的呼吸,有力的臂膀,还有意乱情迷的亲吻。
那时候她昏昏沉沉,恍惚间以为看到了那个人,可是现在清醒过来,却发现又是错觉。
盯着付时游的睡颜看了许久,春溪慢慢地坐起了身,然后小心地下了床。
刚踩到地上,她就踉跄了一下,险些没站稳。
慢慢走近卫生间里,她开了冷水扑到脸上,总算清醒了一些。
对着镜子一抬头,胸前的红痕清晰无比地闯入她的眼帘。
春溪就这样看着,许久没有动。
重新回到床上,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她小心地躺下,和付时游之间隔了好一段距离。
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她并不知道,另一边的付时游,轻缓地睁开了眼,眼里并没有多少睡意。
……
因为春溪给喂了药,俞涉江回到家里,已经看不出多少异常了,只是略有些不舒服。
夫妻两人的心情都不是很好,俞涉江一进家门,就进了浴室。
那件染了口红痕迹的衬衫,他脱下来后单独放在了一边,打算待会儿找地方扔掉。
洗完之后,俞涉江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罗雪给他拿了套干净的衣服放床上,道:“江哥你去换上吧。”
然后就往浴室走。
俞涉江叫住她,“干什么?”
罗雪说:“我把你刚换下的衣服拿出来,放到外面去。”
俞涉江面无异色道:“不用,等着阿姨收拾吧,去做你的事。”
罗雪说:“没关系,我就顺手的事。”
俞涉江又说:“让阿姨收拾。”
罗雪在外是个挺强势的人,但在家里却不是,可能是太在意了,所以总是患得患失,害怕会失去他,所以尽管俞涉江的性格并不霸道,她在他面前也总是乖顺且小心的。
俞涉江重申了第二遍,罗雪就明白了他的态度,于是停下了脚步,说:“好。”
她笑了笑,说:“我出去叫阿姨。”
她出去跟家里的帮佣说了声,然后就等在了楼下,没有回卧室去。
要是换了平时,她不会多想什么,但是偏偏今天不同以往。
回来的路上,她一直控制不住地在想,他和良春溪……到底做了什么?
他们看起来是被人算计了,可是他的样子明明是清醒的,那应该什么都没有发生才对,可是他为什么连衣服都不让她收拾?难道衣服上有什么不能让她看见的?
很快阿姨就抱着衣服下来了,罗雪站起来,道:“等等。”
阿姨停了下来,“太太?”
罗雪小心地朝楼上看了一眼,走到阿姨面前,伸手就翻了起来。
没几下,她就发现了衬衫领子上的口红印,霎时间脸色就变了,面孔都狰狞起来,手上的力道像是恨不得把衬衫给撕碎了。
“……太太?”阿姨被吓住了,迟疑了下说道:“这件衣服先生说要扔掉。”
扔掉?
罗雪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如果他什么都没有做,那完全没必要心虚,没必要跟她隐瞒什么!
可是他却让人悄悄把这件衣服扔掉!
“别跟他说。”她深深吸了口气,低声警告道。
“……哦哦,好的太太。”阿姨忙不迭点头。
……
春溪早上醒来的时候,付时游已经不在床上了。
她下楼去,在餐厅看见他。
两人沉默着吃完了早餐,付时游就问她:“说吧,怎么回事?”
吴婶立即有眼色的走开了。
“我不知道。”春溪垂下眼帘,说。
“你不知道?”付时游想到昨天见到她的情形,脸色就十分不好,“你知不知道昨天如果我没去,会是什么结果?你之前怎么跟我保证的?嗯?”
他冷声道:“说肯定不会闹出什么丑闻给我丢脸?那昨天发生的你不打算好好跟我解释一下?算计我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吗?现在被人算计成这样却什么都不知道?”
春溪就当听不见他这些嘲讽,她道:“我在那里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只动了一杯果汁,之后就没什么意识了。”
其实这件事哪里还需要问,聚会是魏佑娴办的,除了她,还有谁有那胆子敢在聚会上做这种事?
但是偏偏没有证据。
春溪什么有用的都说不出来,还一脸平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付时游心里莫名其妙地感到了烦躁和愤怒。
他忍不住去想,在昨天他们进房间之前,她和俞涉江都发生了什么?
她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真的是这样吗?
付时游有些不相信。
“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审视地盯着春溪,又问了一遍。
春溪仍旧说:“不记得了。”
“所以说,你也没法告诉我,在被人撞破之前,你和俞涉江在房间里,有没有发生什么?”
春溪正要喝水,闻言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紧。
“我没有和他发生什么。”她说道。
“可你不是不记得了吗?”
春溪抿唇,不说话了。
付时游目光逼迫地看了她数秒,说道:“你最好是,没有骗我。”
说完,他起身离开。
付时游正要出门的时候,吴婶进来说:“先生,魏佑娴小姐来了。”
春溪换好衣服下楼来,正好听见这句话。
她下意识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表。
来这么早,看来魏佑娴心里挺慌。
付时游忙着去公司,没有要在魏佑娴身上浪费时间的意思,想都不想就道:“让她回去,我现在没时间。”
可话才说完,魏佑娴就进来了。
“时游哥。”她态度很诚恳,一开口就说:“我是为了昨天的事情道歉来的。”
她没有看春溪,好像她不是事件的当事人一样,一双眼睛里只看得见付时游。
付时游抬手看了眼腕表,说:“你想好怎么解释了?”
他说话一点都不给魏佑娴面子。
虽然他的确很讨厌春溪,但是这不代表他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被人算计。
魏佑娴见他是这样的态度,不由得有些忐忑。
她解释道:“昨天来的人有点多,好些我都不认识,是朋友带来的,别墅里没有安装监控,所以很抱歉,我暂时不知道是谁做的这件事,但是时游哥给我些时间的话,我一定努力给时游哥一个交代!”
“给我交代?”付时游道,“这话你不该跟我说。”
魏佑娴笑容登时有些勉强。
付时游这是,要她跟春溪道歉低头?
魏佑娴看向一边的春溪,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她不想这么憋屈,但是想到惹怒付时游的后果,她还是扬起了一个虚假的笑容,“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一定会好好调查,找出背后恶作剧的人的,春溪你……”
“那叫恶作剧吗?”春溪抬眸,面容冷淡,“姐,你说出这种搞笑的话来,让我忍不住怀疑,这件事就是你做的。”
魏佑娴脸色一变,“你瞎说什么?!”
她像是被污蔑了很生气一样,“良春溪,我承认我很讨厌你,但还不至于做出这种事!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春溪又说,“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在心虚。”
魏佑娴的确是在心虚,被说中了心思,差点没绷住表情。
她张嘴要说话,付时游就出声道:“够了。”
他语气不重,可话音一落,魏佑娴半个字都不敢多说了,“时游哥……”
付时游说:“我要去上班,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这里听这些废话,你这也不是我要的解释,什么时候能给我满意的交代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说完,他迈步出了门。
付时游一走,魏佑娴的气焰一下子就上来了,她冷笑道:“你挺能耐啊,竟然能让时游哥帮你出头!”
春溪撩起眼皮看她,忽然笑了,“比不得你能耐,魏佑娴,你是不是蠢啊?我再怎么样,那也是付时游他老婆,是付家脸面的一部分,你这是在干什么?明目张胆地和付家作对?还有,俞涉江,那可是俞家的主事人,是能够随便招惹的吗?你对他都敢下手,脑袋是被驴踢了吧?你说,你做了这样的蠢事,要是被爸知道,他会怎么对你?”
魏佑娴的脸色霎时变了。
这些事她不是没有考虑到,只是之前她以为付时游不会追究她的责任,所以算计春溪她没有一点迟疑。
至于俞涉江,因为他是当时最合适的人选,她实在是等不及了,迫不及待想要看春溪倒霉,所以一时冲动想要赌一把,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
这些事她心里都清楚,可是春溪说出来,她还是感觉生气极了,她气急败坏地冷笑道:“你果然是装的!在时游哥面前柔柔弱弱装小白花,他一走又换了副面孔,你说,要是他知道你的真面目,还会被你哄骗吗?”
她哄骗付时游?
魏佑娴好像误会了什么,她难道觉得付时游讨厌她就不该站她这边?这是什么智障想法!
春溪发现,魏佑娴平时还算有点脑子,但是一扯上付时游,整个人就跟失了智了一样。
她浑不在意道:“那你去跟他说啊。”
春溪有恃无恐的模样,让魏佑娴更气了。
她还想说什么,然而春溪已经不想听她废话了,“与其在我这里撒泼,不如去想想该怎么应对你这次犯蠢的后果吧!”
说完扬声道:“吴婶,送客!”
“你!”魏佑娴没想到,付时游不在面前的春溪,竟然会这样嚣张!
她不甘地叫嚷道:“你等着,我会跟时游哥戳穿你的真面目的!”
“你先关心自己的真面目会不会被他发现吧!”
春溪嗤笑一声,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再给魏佑娴,转身就上了楼。
……
魏佑娴受了一肚子气从付时游和春溪的家里离开,刚到外面,电话就响了起来。
魏佑娴心知罗雪这里肯定也不好打发,心情不由得越发烦躁。
接通之后,她语气又恢复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喂?小雪?”
罗雪果不其然问起昨天的事。
这换了谁都要先怀疑魏佑娴的,她的嫌疑实在是太大了。
魏佑娴在付时游面前心虚、底气不足,但是换了别人却不一样。
她一听罗雪的话,就错愕道:“小雪,你怀疑我?”
不等罗雪说什么,她就道:“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你对我至少该有些信任!我是讨厌良春溪,这次她差点出事我很开心没错,但是我就算要设计她,也不至于扯上俞先生!不说俞家人我不敢得罪,就凭他是你老公这个身份,我可能这么做吗?”
她一番自白,让罗雪勉强相信了她,主要是她也说得有道理,谁能想到她能丧心病狂到连俞涉江都敢设计?
但是罗雪心情依旧不好,“不是你,那你说是谁?这是在你那里出的事!”
魏佑娴道:“我怀疑根本就是良春溪自导自演的!”
罗雪诧异:“什么?”
魏佑娴道:“良春溪这个人不安分,想必你也知道她嫁给时游哥的事了,你以为她是怎么嫁过去的?她当初胆大包天设计了时游哥,才逼得时游哥不得不娶她!俞先生身份不凡,良春溪对俞先生动了心思也不是不可能,之前俞先生不是还把衣服借她了吗?俞先生那么爱你,怎么会做出这么没有分寸的事?他都不怕你乱想吗?肯定是良春溪主动勾引的!”
罗雪听着听着,就顺着魏佑娴的猜测想下去了。
换一件事她肯定不会这么轻易被带着走,偏偏春溪和那个人太过相似,而俞涉江之前就遇到过不少这一类的阴谋,罗雪就忍不住怀疑,春溪也是个阴谋。
谁说她的目标只能有付时游一个呢?
那么她自己自导自演,想要和俞涉江有更多牵扯,也就一点不奇怪了!
“说这些猜测没有用。”罗雪心里想着那些,嘴里说道,“是在你那里出的事,你查清楚再告诉我!”
魏佑娴道:“你放心,我很快就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
与此同时,春溪收到了一条来自俞涉江的信息。
他约她中午见面。
春溪盯着那条信息看了会儿,回复了一个“好”。
……
到了中午,春溪按时赴约。
俞涉江选的是个很隐蔽的地方,春溪能猜到他约她来想要说什么,无非就是昨天那件事。
果不其然,刚坐下没多久,俞涉江就道:“昨天的事,很抱歉。”
春溪面前放了杯热热的茶,还在冒着袅袅白烟,她视线落在茶水幽深的颜色上,道:“俞先生不必跟我说抱歉,我们都是受害者。”
虽然是这样说,但俞涉江还是有些愧疚,他还能够隐约想起来点事——是他先认错了人的。
只是完全记不得认错人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良小姐还记得昨天发生的事吗?”
春溪微微抿唇,道:“抱歉,我都不记得了。”
俞涉江有些失望,衣服上的口红痕迹一直让他耿耿于怀,怀疑自己和春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不记得,所以来探春溪的口风,可没想到她也说不记得。
“那我们……”
春溪睫毛低垂,沉默了一下,才说:“我们……大概是没有发生什么的。”
如果她直接否认,俞涉江还能直接松一口气,但是她这样的反应,让俞涉江心脏都紧了一下。
——难道他真对她做了什么?
俞涉江盯着春溪的表情,却半天没能看出什么破绽来。
又想到他手机里那个很短的视频,像是不小心按到手机屏幕拍到的。
那视频里他和春溪可不像什么都没发生。
他发现之后就赶紧将视频给处理了,都没敢让罗雪看见。
他和春溪真的很可能……
俞涉江呼吸凝滞了一瞬,片刻之后,他神色认真地道:“良小姐,我还是要跟你说声抱歉,但是昨天,不管发生了什么,我希望良小姐都能忘掉,不要再提起。”
顿了顿,他道:“毕竟,我是个已经结婚的人,良小姐也有丈夫。”
他其实也想过春溪自导自演的可能性,但是想了想,他还是先把这种猜测给压下去了。
事情被撞破对她可没有什么好处。
“什么都没有发生,哪里需要忘掉什么。”春溪浅浅笑了一下,说道。
她这样子,俞涉江却觉得她是在刻意掩饰。
在心里无声叹了口气,他道:“良小姐若想要什么补偿,尽管跟我提,能够做到的,我一定为良小姐兑现。”
春溪摇头,说:“不用,俞先生完全没必要给我什么补偿。”
拒绝之后,不等俞涉江说什么,她就先起了身,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我们之间的确是没有发生什么,俞先生完全不必耿耿于怀。”
说完说了声“再见”,春溪就离开了。
……
回到车上,春溪的表情就变了,冷漠又冷静。
直到良蕴打电话来。
“回来一趟。”良蕴跟她说。
春溪感觉到了良蕴声音里压抑的怒火,心想昨天的事,良蕴恐怕还是知道了。
春溪让司机转道去魏家。
家里只有良蕴一个人在家。
她独自坐在客厅里,姿态依旧端庄娴雅,从表面上看,完全看不出生气愤怒的痕迹。
但是周身气压有些低。
春溪一进门,她就挥手让周围的佣人都下去了。
“妈。”春溪走到她身边。
良蕴一把拉着她坐下,直接上手就去拉她衣服。
这一拉,春溪身上的痕迹就暴露了些出来。
见良蕴脸色慢慢变得铁青,春溪忙道:“这是付时游留的。”
她将衣服拉上来,道:“妈,你别担心,我没怎么。”
“真的?”
春溪点头,凑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良蕴的脸色缓和了些,但是一腔怒火还是没有熄灭,“魏佑娴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设计你!你没出事是你机灵,不然现在会是什么后果?!”
她抬手摸了摸春溪的脸,低声道:“你放心,她敢这样对你,我不会让她好过!”
没过一会儿,良蕴又恢复了惯常的娴雅温柔。
“你今晚别回去了。”她跟春溪说。
虽然春溪没出事,但她还是有些后怕。
春溪理解她,点头答应了。
陪了良蕴一会儿,魏延回来了。
“爸。”春溪站起来和他打电话。
他只看了春溪一眼,淡淡地颔首。
良蕴自然而然地走到他身后,给他推轮椅。
又温声软语地和他说话:“今天下班晚了些,公司很忙吗?”
魏延说:“不忙,就路上堵车耽搁了会儿。”
忽然他看了看良蕴,问道:“家里出什么事了?”
良蕴的眼睛是红的。
是之前情绪激动的时候气的。
“没事。”良蕴勉强地笑了下,问他:“今晚想吃什么?我亲自给你准备。”
“家里有佣人,哪里用得着你自己动手。”魏延说。
又转向春溪:“出了什么事?”
良蕴不说,他就问春溪。
春溪愣了下,摇头说:“没出什么事。”
魏延拧眉:“说实话。”
他气势很盛,严肃起来很吓人,春溪感受到了压力。
她还没说话,良蕴突然开口了,她说:“你吓小溪做什么?”
她声音带着些许哭腔,并不明显,像是忍不住了。
魏延一回头,就见她眼睛更红了些。
良蕴性子温柔,但是很少会哭,嫁给他后他就没见过几次,见她反应竟然这样大,魏延语气稍稍柔和了些,道:“哭什么?有什么事我不能帮忙解决吗?”
“妈。”春溪走过去,给良蕴递了帕子。
良蕴按按眼角,面向魏延认真地道:“我知道我是个后妈,嫁过来时佑娴佑霖又都大了懂事了,不太可能和我亲近,我这些年虽然对他们好,也没奢望他们能把我当亲妈尊敬,可他们怎么能不晓得感恩,排斥我就算了,怎么还欺负春溪?”
她伤心道:“他们在外面说我和春溪的坏话,我听见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是长辈,不和他们计较,可是这次佑娴做的事,真的是太过分了!”
……
忽然接到魏延的电话,让她回去,魏佑娴不禁心头一跳,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主要是魏延很少给她打电话,而且听他刚才的语气好像有些沉。
又想到早上的时候春溪说的话,魏佑娴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良春溪那贱人,不会是告状告到家里去了吧?!
魏佑娴拿起包包,就急忙往家里赶。
路上还不忘给魏佑霖打了个电话,让他也赶紧回来。
虽然魏佑霖很多时候也不能帮忙做什么,但是好歹也是她阵营的,能帮她说上一两句话。
回到家里,一进门感受到家里的氛围,魏佑娴心里就是一咯噔。
尤其她看见了春溪。
她果然告状来了!
“爸,您找我……”魏佑娴强装镇定走进去,话还没说完,魏延就道:“把你昨天做的事,交代一下。”
魏佑娴整张脸都僵了。
“爸,您说什么?”
“需要我再说一遍?”魏延抬眼,目光冷然,“你昨天对你妹妹做了什么,在我面前,交代一遍。”
“爸!”魏佑娴拔高了声音,又是生气又是难过,“我没有做什么!我这才刚进门呢,你听了良春溪几句话就定了我的罪了吗?!我连一个解释辩白的机会都没有吗?!”
她的难过不是假的,都是他的女儿,她还是在他跟前长大的,凭什么他要偏心良春溪?
“那你就解释。”魏延说。
魏佑娴压下情绪,“昨天的事我还在调查,很快就会出结果,到时候我拿着证据再和您说。”
又看向春溪,冷声道:“我说过会给你一个交代,这调查都还没出结果,你就跑家里来告状,是什么意思?”
看到良蕴泛红的眼眶,她就猜到她没到家之前这母女两人大概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顿时怒气更盛。
在心里骂道,多大年纪了,还来那一套,要不要脸?!
“调查清楚,再给我一个交代?”春溪开口,“意思就是这件事和你是完全无关的、你完全不知情,是吗?”
“怎么,你难道还想诬陷我吗?”
春溪的语气十分冷静:“不是诬陷,只是有些疑惑,想要听听你的解释——你用那位罗小姐当理由邀请的我,但是她好像并没有要和我交朋友的意思,你对我未免也太热情了些;你在邀请我的时候,以及到了聚会上,都没有透露同时也邀请了付时游的消息;还有,我真的很好奇,聚会上那些人,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竟然有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设计这么一出?要知道,除了我之外,另一个人可是俞涉江,谁这么不知死活?”
魏佑娴道:“你就是要强行把罪名往我头上按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