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早就听说村里的事,大嫂跑去找温秋好的麻烦,把老太太和老三一家都叫去了,最后灰头土脸的回来,一听这事,她心里可痛快着呢。
“忙事情去了,行了行了,进屋去吧,我这就做了。”
钱氏哪里肯放过她?见老太太从屋子里出来,顿时凑上前,“娘,你给说说理,这算怎么回事?我们累的要死,回来连口饭都吃不上,早就说好了的事,老大一家给全家人做饭,其他人下地干活,怎么规矩不讲了?”
钱氏大声嚷嚷着,生怕别人听不见似得,主母李氏一听这话,心里也是烦的很,但有无话反驳,只能任由钱氏闹着。
“我说你还有完没完?这不说是忙事去了吗?现在就做,一会就吃得了,哪里那么多埋怨?”赵氏本就气的不行,听钱氏瞎嚷嚷更是心烦意乱,真想一摔锅盆,让他们都喝西北风去得了。
正赶着赵氏话音,老三温怀初一家和老二温怀财带着女儿一起回了院子,一听赵氏的话,心里都不乐意。
老二温怀财是个疼媳妇的,听到大嫂就这么数落自家媳妇,心里很是不乐意,想说些什么,但是想来今天家里发生那么多事,就忍着什么也没说。
老三温怀初和秦氏一回来对赵氏就没好脸,有些事,他们还得好好问问他们的好大嫂,温秋好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行了,老三也回来了,老三也给评评理,我们老的早吃一口晚吃一口都无所谓,小的呢?就让小的忙了一天这么饿着?也不知道大嫂到底按了什么心。”
钱氏不依不饶,赵氏也恼了,丢下手上刚捡的柴火,往地上一扔,泼辣劲就上来了。
“钱燕,你别得理不饶人,我不就今天一天做饭迟了吗?你至于咬着不放?”
钱氏就不怕赵氏火,“你摔给谁看呢?咱说的是这道理,你们老大一家四口人在家待着什么都不做,我们老二一家才三口还得下地干活,这是什么道理?”
“谁什么都不做?我们不是都做饭吗?我儿媳妇怀孕,儿子得照顾着孕妇,女儿帮着我忙活家里饭菜,怎么到你嘴里就什么都不做了?”
赵氏越说心里也越气,儿媳妇怀孕,儿子得照顾,她也就舍不得儿子出大力干农活,自然也就纵着。
女儿正是出嫁的好年纪,她怎么也要给女儿弄的漂漂亮亮好找个富有的好婆家,自己也好多收点聘礼,要是出去干农活,风吹日晒的,那还能嫁个好人家吗?
至于丈夫,不论如何也没有让丈夫做饭的道理,所以说到底,还是她自己做饭,都是一家人,就不能体谅体谅?
“大嫂这话不对,不管怎么样,这饭没做好,大嫂一家是不是就该跟我们一起下地干活去?我怀我家秋岁的时候照样下地干活,也没见谁家儿媳妇这么娇贵,都当自己是大户人家的少奶奶了?”
钱氏今天就豁出去了,就算捞不着好处,也得搓搓赵氏的士气,天天被赵氏压着,凭什么?就凭赵氏兜里那点银子?
“我儿子可是个念过书的,怎么可能去地里干活,钱燕,你别没事找事!”
“真好笑,我没事找事?整整一个下午,我们累的要死,大嫂呢?跑去找别人的晦气,没时间给我们做吃的,既然大嫂喜欢出去溜达,那就去地里干活呗,以后家里做饭的事就交给我和秋岁,我们娘俩就能准备一家子的饭了,怎么样?”
钱氏掐着腰瞪着赵氏,谁不疼自己儿女?就她赵氏知道给自己女儿捂得白白净净,好找个好婆家。那她家秋岁差哪了?又听话,又勤快,要是能不下地干农活,捂白了,比她家女儿漂亮多了。
“什么怎么样!凭什么,一直都是我们家做饭,你说换了就换了?”
“大嫂,是你自己下午跑出去找人家麻烦,惹了自己一身骚回来,没做饭还有理了?”
赵氏越听越气,再提下午的事,更是气上加气,但是钱氏说的全是道理,自己终究是理亏了,怎么办?
赵氏看向秦氏,给秦氏一个眼神,秦氏一直是和事老,妯娌之间就她好说话,钱氏不依不饶的,但还是听秦氏劝,秦氏若是帮着劝一劝,自己再给钱氏个台阶下,今天这事估计就过去了。
秦氏见此,知道赵氏的意思,往常她还愿意当个和事老,毕竟都是一家人,她不想总这么不得安宁,但是今天,她怎么看赵氏都不顺眼,赵氏闲的没事去找她女儿麻烦,现在还想让她帮忙?这闲事,她才不管!
赵氏一见秦氏装没看见,顿时也明白,她算是把秦氏给得罪透了。
秦氏这边没了法子,赵氏只能去看当家主母,想来主母怎么也该帮着自己。
李氏精明的眼珠滴溜溜转了几个来回,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都消停会吧,每次去扫把星那回来一准就吵,以后少去,老二家的,你也消停消停,还吃不吃饭了?一会老爷子回来,你们哪个能但得起?”
李氏明显着偏袒老大家的,钱氏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往常好吃好穿的都是可着老大家,就因为老大家那点嫁妆银子,自家呢?毛都没有,还得干苦力,凭什么?
“娘,我可没出去撒欢,是老大家的跑出去不做正事,哪里还怪上我了?我男人和孩子一家子都在这饿肚子,还不行说了?”
钱氏委屈,这一肚子的怨气就开始往外招呼。
“再说,老大家一家子什么都不干,连个饭都做不好,其余三家都忙里忙外,小姑子还的在家绣花,合着就费我们三家的腿,养活这么一大家子人?说出去让乡亲们知道,还让人戳脊梁骨戳死?”
“哎我说老二家的,你这话是说给我听的呢?怎么着?嫌我偏心眼子了?”李氏顿时大怒,平日这老二就好闹腾,不过也没这么过分过,今儿都是怎么了?都犯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