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姨娘,就是我娘亲啊,听到久违的这三个字,我不禁眼眶一热。
娘亲还在时,我的日子过得还没那么艰难,她尚有余力对后院下人们解囊相助。
可自从她被嫡母扔进火里烧死,我便更成了嫡母的眼中钉肉中刺。
嫡姐那未婚夫也只和我说了句话,他们就要将我发卖至青楼。
和这老伯的娘亲真是同病相怜。
只是此时倒也无需我再可怜他。
那瞧着瘦小虚弱的老伯,瞬时间化身獠牙野兽,将还在胡乱骂叫的嫡母撕咬着吞入腹中。
舔干净最后一滴血后,他嗖得一下,退入厢房,门也在他身后应声关闭。
东墙上,却凭空出现一道黑洞洞的暗门。
5.嫡姐亲眼看着自己的亲娘葬身兽腹,不禁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
可当年,他们硬架着我,让我眼睁睁看着我娘被大火吞噬的时候。
嫡姐在一旁可是冷笑着说:“不就是死了个娘吗,不许哭出声来,晦气。”
兄长上前安慰快哭晕过去的嫡姐:“此处不同寻常,按那老仆说的话来推断,我们或许来到了几十年后的徐府。”
“娘兴许并没死,只是掉去了别处,我们还得赶快去寻她。”
几人强打精神,互相搀扶着躲在我身后,哆嗦着跨过那道暗门。
出来后,竟然是到了早就空置许久的东小院。
此处倒是显得开阔明亮许多。
只是通往外间的大门上,不是铁锁,而是个九宫格的机括,上面镶嵌着木格雕刻的文字。
爹爹见此处整洁明亮,还有心情露出笑容:“这里窗明几净,清爽整洁,莫非我们已经回去了?”
说话间,屋里传来孩童嬉笑的声音。
一个约莫五六岁,白胖可爱的小男孩,手里拿着个风车,蹦蹦跳跳着从屋里走出来。
男孩瞪着黑葡萄一样的明亮大眼,大方地问道:“你们是谁呀?
来陪我玩儿的吗?”
嫡母铁腕之下,我家后院已经多年没有出生过孩子了。
爹爹被小男孩的模样迷得七荤八素,一把将他抱入怀中。
“哪里来的这俊俏的小娃娃,你叫什么?
你娘亲呢?
就自己在此处吗?”
“伯伯,我叫阿圆,我娘亲早死啦,平日只有婆婆照顾我““可婆婆也病了,不吃不喝不说话,身上还长了虫虫。
便被福伯丢出去了。”
男孩语调十分伤感,爹爹竟被感染,说话间掉下泪来。
“好孩子,跟伯伯走吧,伯伯以后照顾你,好不好?”
我撇了撇嘴,长这么大,爹爹从没正眼瞧过我,更别提亲我抱我了。
现在对一个莫名出现的孩子这般关切,都自身难保了还大言不惭照顾别人。
可当我带上扳指,眼前的景象令我不由地到抽一口冷气。
那孩童原本白里透红的肌肤突然变成惨然的青灰色,还遍布着一团团腐烂的痕迹。
而那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压根没有眼白,只有深不见底的黑色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