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头都懒得抬。
不用猜就知道汪海和汪明燕肚子里装的什么坏水。
说来说去，都是想抢母亲的地罢了！
“那什么，这儿挺贵的吧，据说光住一晚上就得花两三千，床位还供不应求，你咋把你妈弄进来的？臭小子，富贵了也不通知舅舅一声，想闷声发大财？牛！”
“都富得流油了，应该不会在意几亩田对吧，你……”
“闭嘴！”
恶狠狠的吼着，王凡的眼睛像野兽般充斥着猩红，吓得汪海与汪明燕瞬间将后半句话咽回肚子。
怂兮兮地缩在墙角，俩人翻着白眼小声嘀咕。
“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何必折腾来折腾去，钱花了几十万，还不如买点种子化肥回家种田来得实在！”
“没错，真特么傻！”
帮忙处理完相关手续，秦婉柔轻手轻脚走到王凡身边，本想打招呼，可见他躁动不安，一时间有些心疼，也有些自责，不知如何开口。
抿唇半晌，才小心安慰道：“小凡哥，相信张医生，他是全国医协最年轻的成员，阿姨会没事的。”
王凡抬眸望向秦婉柔，挤出个干巴巴的笑。
“秦小姐，多亏有你，不然……不然我妈的病真的很难说。”
听王凡字里行间并未责备，秦婉柔松了口气，笑得眼角弯弯。
……
整整五个钟头后，紧闭的金属门才随着滴滴声打开，张医生从门内走出，眉目间带着些许疲惫。
手术很完美。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秦婉柔将每个细节都照顾得很周到，顶级的设备，国内市场暂时买不到的最新药剂，二十四小时专业陪护，要什么有什么。
“妈，这两天身体怎么样？”
王凡从附近超市买了两袋水果，回到病房，关切问道。
十来天的精心调养让汪斓恢复得又快又好，从前毫无血色的脸颊已然隐约浮出健康的红晕。
“挺好挺好！身上不疼了，吃饭又有胃口，娘好几年没这么舒坦过咯！”汪斓慈祥地看着王凡，话锋一转，“婉柔真是个人美心善的好女娃，隔三差五提着补品来陪我聊天，咱可不能忘了人家的恩情！小凡，以后娶老婆就得娶婉柔这样的，晓得不？”
王凡刚把水果放好，听到汪斓的话险些没摔个跟头。
“妈！秦婉柔才十八！别乱说。”
“哦……”
恰在此刻，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秦婉柔活泼的问候紧随其后：“汪阿姨，小凡哥，我来看你们了！”
拎着红枣阿胶，秦婉柔一蹦一跳的跑到床边，可爱乖巧的模样惹得汪斓立刻笑开花儿，仿佛秦婉柔才是她亲女儿，王凡反而是垃圾桶里捡来的。
“乖婉柔，重不重？外边天这么热，快休息休息！都说了别给我带这些保健品，我吃都吃不完，你这丫头就是不听！”
见两人聊得热火朝天，王凡笑着摇摇头，将香烟打火机揣进裤兜上了天台，把空间时间都留给母亲和秦婉柔。
吸了两根，估摸着差不多了，才乘电梯回病房门口。
谁知刚一拐角就远远看见秦婉柔魂不守舍的身影，王凡一愣，快步走上前去：“秦小姐，你怎么了？”
秦婉柔回头，见是王凡，欲言又止，笑得勉强，答得更勉强：“没怎么，就是……哎。”
她不好意思说出口！
最后，在王凡的安慰和催促下，秦婉柔才吞吞吐吐的道出原委：“奶奶她八十大寿，宴席就设在帝豪酒店，你今晚有空的话，能陪我一起吗？”
王凡下意识觉得事情没那么单纯，否则，也不至于让秦婉柔如此烦恼。
略作思索，他还是选择笑着答应下来：“当然能了，我能帮哪些忙呢？”
“几年前，爷爷与世长辞，从那时起，秦氏就一直在走下坡路，某些以前不敢得罪我们的势力也蠢蠢欲动起来。”
“宴席上会有不少客人将古董玉石送给奶奶做寿礼，从前都是由爷爷把关，如今爷爷走了，秦氏又没几个精通古董的人，要是有居心叵测之人刻意使坏，秦氏肯定会丢大面子，所以……”
闻言，王凡捕捉到了些许关键信息。
“帝豪酒店？陈益铭要来么？”
“是的，你也可以趁此机会跟陈益铭讲清楚，免得他又背后捅你刀子。哎，我一直觉得友维叔是个大度的人，结果……”
一提陈益铭，王凡眼前便浮现出当日汪斓满布泪痕的脸，以及院长肆意欺侮的神情，心里像有只猫爪子在挠一般难受。
“哈，这笔不明不白的账，是特么要讲清楚！”
“婉柔，别的事我不敢打包票，但鉴定古董这方面，全都包我身上！”
“你答应了？小凡哥，你对我太好了，你简直就是我的幸运星！”
秦婉柔两只眼睛冒星星，崇拜又兴奋地给了王凡一个大大的拥抱，搞得王凡整张脸又跟煮熟的虾一般红。
然而，她仿佛又想到了什么，神情一下子黯淡下去：“可是，太危险了……宾客大部分是有头有脸要面子的人物，你当众点破让其下不来台，万一事后被穿小鞋……”
“这有啥！与其被欺负后忍气吞声，不如直接开杠，小鞋最后穿在谁的脚上还不一定呢！”
秦婉柔懵懂地“嗯”了两声，咬着嘴唇想了想：“小凡哥，你是不是没晚礼服？”
“对……”
家中经济困难，哪还有闲钱搞花里胡哨的？
秦婉柔嫣然一笑，扯过王凡的手臂就往地下停车场走，系紧安全带一踩油门，直接去了永辉大厦。
永辉大厦是出了名的有钱人专属购物中心，一双不起眼的白袜子都能标个八百块，更别提其他高级服饰。
“秦小姐，太贵了，没必要吧？”
王凡打量着面前的百层高楼，眼角抽了抽。
这小富婆就是壕……
“小凡哥，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你也替秦氏创造了很多商业价值呀！”
秦婉柔低头看了一眼腕表，风风火火拉着王凡往里走，迎着导购复杂的目光，轻车熟路来到某个高端欧式礼服专卖店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