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奉命入侯府治病救人,爱上了那个日日嘴甜叫我姐姐的小侯爷。
不等我表露心意,他却早有察觉,只当我贪慕富贵,由着旁人欺凌我。
我被人陷害险些葬身荒山,他不屑一顾的恶毒嘲讽:“听闻几位皇亲在那边游玩,说不定又是你攀龙附凤的借口,真是恬不知耻。”
后来,我真如他所愿勾搭了个王爷,他却满脸泪痕的找上门来,满是不甘:“姐姐,他那么大岁数,到底哪里比我好?”
身侧的男人挑了眉头,环住我的腰,语带笑意:“年纪大当然有好处,你这嫩瓜秧子似的,知道怎么伺候人吗?”
被吩咐给罗言其送披风的时候,我刚包好他最后一服药。
面前的小厮脸上带着不耐:“好了没,磨磨唧唧的,要是让公子受了凉,有你好受的。”
我拍了拍手站起身,从他身边经过时撂下句话:“这是你第二次把我当手底下的丫鬟,事不过三。”
“惹怒一个学医的人后果很可怕,你喜欢断肠散,还是七步绝?”
小厮青白着脸色倒退几步,指着我支唔半晌,飞快的溜走了。
我撇撇嘴,拿起披风朝外走。
这是给罗言其治病的第三年,又是一度秋凉。
他三年前上战场中了蛮子的毒箭,差点活不下来,是我这个游医救了他。
平南侯府奉我为座上宾,请我为他清理余毒,一治就是三年。
不多时,我已经走到了酒楼门前。
酒楼老板娘是我相熟的朋友,我曾在医馆挂名,顺手救了她卡了桃核的儿子。
此刻,她见我孤零零一个站在门口,一副看不下去的模样,走过来就要揪我耳朵:“你这不成器的丫头,侯府那帮子又拿你当跑腿啊?
你不是答应我要硬气些吗?”
我躲过她的手,一个转身窜上楼梯:“哎呀,其实是我自己想来啦,这次很硬气的!”
想见见他。
我对罗言其怀着隐秘的少女心事,从第一次见他,就开始了。
那时的他命如悬丝,一张俊脸苍白如纸,却还能分出心安慰我:“若治不好,侯府也不会难为你,你放心。”
后来我成功将他从生死关头拉了回来,也把自己的心交了出去。
罗言其浑身意气风发,总在我备药时窜出来问东问西,姐姐长姐姐短叫个不停。
少年人的热切,烫的我心头颤抖。
可还不等我表露心意,一切变了。
从回忆中出来,面前的木门被人打开。
映入眼帘的照常时记忆里那张脸,却不见笑意,满是厌恶。
罗言其皱着眉头接过披风:“做好你分内的事就行,不要再妄想窥探我的行踪。”
他身后,酒局上的狐朋狗友笑成一团:“就是,也不认清自己的身份。”
“我看啊,她是想挟恩图报吧,不过是要钱罢了,给她!”
“这跟红月楼的女人有什么区别,被恩客包了几天,就做起富太太的美梦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听着这些尖锐的讥讽之言,酸涩涌入鼻腔:“好一个小侯爷,竟然就跟这种人混在一起吗?”
罗言其不再看我,砰的一声将门关上:“轮不到你来管我,赶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