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上位者,平时的绅士礼貌只是伪装在蔑视之上,迷惑了下位者,让下位者自以为得到了尊重,以至于对他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林语莺的脸色一白。
她显然没料到,江颂不但没有厌弃阮莞,反而还庇护她。
不是的……
明明江颂喜欢的是沈学姐,喜欢她身上坚韧不拔的与众不同。
这样的人,哪怕不喜欢沈枝枝了,又怎么会喜欢上一个跋扈恶毒的花瓶?
可事已至此,林语莺报了警。
警察很快来了。
林清宇对阮莞道,“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诚心诚意和林嫂道歉,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否则,你就进拘留所里清醒清醒!”
阮莞倏然笑了。
“谢谢你,我的哥哥,谢谢你这番话,让我不再犹豫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她偏头,看向了来调查这件事情的警察。
“你好,警察同志,我要报警,有人偷了我母亲的手镯,价值七位数——就在她的手腕上。”
众人随着阮莞手指的方向看去。
就瞧见了林若梅手腕上戴着一枚翡翠玉镯。
林语莺辩解,“你凭什么说那是你母亲的镯子!你分明是诬赖!”
林清宇也道:“就是,莞莞,你也不能为了逃避责任,胡乱攀咬林嫂吧!”
阮莞抿了抿干涩的唇。
“那是母亲最喜欢的玉镯,平日都舍不得戴。”
“如今她病了,在国外疗养,一直昏迷不醒,可是她最喜欢的镯子就这样被人戴在了手腕上。”
“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就这样护着偷她东西的母女。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替母亲讨一个说法。”
她努力压着自己情绪,尽可能冷静地拿出了证据。
珠宝都有鉴定书,母亲清醒时曾给过阮莞一份她名下珠宝明细的文档。
包括鉴定书和保单。
“鉴定书有珠宝的细节,保单可以证明珠宝的归属。林嫂,你只要把镯子摘下来,就可以证明清白。”阮莞道。
林若梅闻言,不但没摘下来,还将手腕藏在了身后。
警察见多识广,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是心虚了。
“你涉嫌偷窃,和我们走一趟吧!”
眼看着林若梅要被抓走,林清宇连忙拦下!
“两位等一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林嫂在我们家做了十多年阿姨,她的人品我可以担保。”
这时,厉渊唇边冷弯,“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担保?”
——你算是什么东西!
林清宇脑袋嗡地炸开!
灯光下,只见厉渊闲闲的撩起眼皮,灯光落在矜贵的面容上,像是一匹上好的锦缎,华丽优雅。
就仿佛,那蔑视鄙夷的话语,不是从他嘴里吐出的。
连同江颂也愣住了。
他所认识的厉渊,可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
可今天他却几次三番帮着阮莞。
他们认识?
是了,阮莞毕竟是嫁进了厉家,算是半个厉家人。
厉渊护着,也情有可原。
江颂逻辑自洽,也没再深思这个问题,而是淡嘲了一句,“阮家对待佣人可真大方,上百万的珠宝说送就送,听得我都想来给你家打工了。”
“……”
本就凝滞的气氛,更加雪上加霜。
眼看着林若梅被铐住,林语莺哭成了泪人。
求着林清宇想办法,每一滴眼泪都砸在他心上一般。
情急之下,林清宇开口道:
“我想起来了,这是我送给林嫂的!”
“林嫂在我们家工作了这么多年,对我兄妹二人如同亲生,是我为了感谢林嫂才送给她的!”